还没等武暖冬有所反应,被晾了许久的程子境怒火中烧,看着相拥相携的两人醋意难耐,猛地冲过来撞开李隐,一拳头就打在对方的眼眶上,“敢打暖暖的主意,混蛋!”
被打了一个跟头的李隐立刻跃起,扑向了程子境,两个人如同丧心病狂的野兽,竟是往死了招呼对方。
武暖冬神色一冷,望向隐隐处于劣势的李隐,嘴角勾起一抹凉意。
眉目如画的少年眼睛已经淤黑浮肿,他挥拳迅速,眼底除了阴狠竟再也看不出一丝的伤感,盯着程子境如同杀父仇人,专往心口、下腹和太阳穴这些要害处重击。
程子境也不是吃亏的人,悬跃避开,侧身一拳打在李隐袭来的拳头上,李隐自然不敌他的巨力,后退了很多步,脚下一步一坑,可见程子境用了多大的力气。
李隐将右手背在背后,血从指缝间滴落在地上,他面色苍白,神色越发的暴戾恣睢,用左手抹去嘴角的血色,噙着怪异的笑,“怎么,我求娶,碍着你什么事了?暖暖对我有情有义,你嫉妒了?”
程子境双拳紧握,不想承认他嫉妒,承认了就等于承认暖暖是真的对李隐有了感情。他浑身气的发抖,手脚冰凉,内心却是燃烧着足以燎原的大火,叫嚣着杀了他、杀了这个混蛋!
两人如斗牛般遥遥相对,鼻息粗重的戒备着对方。
刚好武家的两个果农用过午食爬上小后山正准备巡山,满山头的果香扑鼻,给人心中添去了一抹轻松与愉悦,可一走到山腰,便看到山顶来往人影交错,有人打的不可开交,赶紧急切的跃至山顶,怕打斗之人破坏了果地,糟蹋了果实。
结果果农一冒头,就发现站在旁边观战的自家姑娘,随之放下心来,靠边候着,看姑娘有没有需要人的地方。
“够了!”武暖冬一声叱喝,程子境心头一颤,立刻潜意识的就罢了手,反倒让李隐得了机会,双拳击中他的双目,那张清俊冷毅的面容马上淤肿起来。
李隐乘胜追击,还要继续斗下去,踢出的腿险要踹到程子境的心口,却被一只绣着粉蝶的小巧绣花鞋生生别开。他半垂眸瞥向面容阴沉的武暖冬,即使一只眼已经睁不开仍是不妨碍他五官的精致,勾唇一笑说不清的美艳诱人,嗓音沙哑低沉,“舍不得了?还是你想左拥右抱,小小年纪便学着某些女子的放荡****,难道有我一人还不成吗?”
“你放屁!”本来因为突然束手而被打的眉眼青肿的程子境腾的又火了,刚要窜出去,就被武暖冬强拉了回来。
武暖冬似笑非笑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情绪频频失常的少年,“隔了三年,你这个仇记得也太久了,报复来的也太晚!还利用我来刺激程子境,这般丧心病狂,打过这一架,你真的觉得好受些吗?”
李隐啐掉一口血沫,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武暖冬点破诡计,狞笑着,“三年前他无缘无故的打我,凭什么三年后我就不能找辙揍他一顿,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
一提到三年前的那顿架,程子境有些心虚,还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意。要是当初他不那么冲动,也许现在暖暖还不见得认识这个小子呢!
武暖冬抿抿唇,语气不明,“利用朋友报复你心中记恨的仇人?”
李隐心思重,有仇必报,而且绝对会亲自动手打击仇敌,她却没想到他会利用自己。什么提亲、什么亲密的举动,不过是刺激程子境的一种手段。武暖冬知道他从来不是正直高洁的君子,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有点卑鄙。但是他们怎么说也相处了三年,李隐竟仍能不顾及她的想法拿她当幌子打击程子境,不得不说,武暖冬有那么些许的受伤。她该庆幸她还太‘小’,不懂得爱情吗?
“朋友?”李隐含着这两个字,嘲讽的冷嗤,“我这个没名没钱没依靠的穷小子可攀附不起你这个大户小姐!”随后,看也不看两人,转身下山回了家。
“你这混蛋!”即使不想让暖暖和李隐有所瓜葛,可一听李隐带着侮辱性的言语,程子境仍是忍不住怒了一怒,这小子白瞎了一张好容貌,十足的狼心狗肺。要不是朋友,暖暖会半夜起来种什么破树吗?能心心念念的给他送饭吗!
程子境越想越气,拎起放到一旁的饭匣子,奋力的丢到了小院门口,顿时饭菜散落一地。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他赶紧转头劝慰着她,“暖暖,别理他,肯定是李爷爷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他不是故意要伤你的!”不是为了情敌说好话,程子境还没那么傻,他是不想暖暖失落受伤罢了!
武暖冬垂眸沉思了稍许,抬起头摇了摇,“没事,先去我家给你疗伤。”李隐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就算为了报复程子境,李隐也不会选择李爷爷刚过世的时候,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李隐的某些做法,武暖冬一时无法谅解,所以打算先晾凉他,让两人冷静冷静。
“这小子的身手可比之前强多了!”程子境眼见武暖冬掏出一瓶伤药给了一个果农,那人转身向李家跑去,嘴巴不自禁的嘟了起来,捂着脑袋痛苦不堪的说:“哎哟!哎哟!我的脑袋疼,他是不是把我太阳穴打肿了!”
“他天天跟着爷爷习武,三年了,再无小成,那便是蠢蛋!”武暖冬上前,取出消肿散先凑合替他脸上用了点药,“回家,给你泡个药浴,好的快些!”想了想,她又把脖子上的小银壶拽下来,递给另外一个果农,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