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大柱的状态似乎越来越不妙,犹豫了片刻,武暖冬又取出一方寸大小的银质盒子,打开后,一颗散发着清香的小药丸露了出来。
说来有玉府作弊器,制药所用的原材料并不难培育,反而难在了制作工艺上。郑文机缘巧合下得到这个药丸的药方,偏偏药方不全在熬制方法上差了几行字,两人研磨了许久,才找到正确的制药流程和步骤,而时间也需要很长很长,还得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十分药材,成功率只有三成。所以两人至今只制成了二十颗,家人一人一颗,武行侠一家三口的则是由大婶娘收好。上次让武春息拿了两颗,如今手头上的是为下次见面时留给他的富裕药丸。
大秋娘一看这药便知额外的珍贵,拉过田晚秋当即跪了下来,后面的大秋、二秋也扑通跪倒,他们两人的新婚媳妇相互看了眼,跟在他们后面跪下。
“姑娘,武姑娘,求求你,我田家无以为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大秋娘哭的喘不上来气,晚秋赶紧轻拍她的胸口,随即恳求的望向武暖冬,“姑娘,我愿意终生为你的仆,终生被你驱使,请你救救我爹,求你!”
武暖冬低头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没等他真的磕头,立刻把他拽住,语气有些无奈,“大秋婶,您快快起来,这不是折我寿吗?我也不需要田家做牛做马!不过是一颗药丸,怎抵上一条人命。”说着把药丸塞进田大柱的嘴里,随之严肃的解释,“虽然此药名为百毒丸,但是这百毒里到底有没有咬伤田大叔的毒物就不得而知,咱们只可试一试。”
惜画和几个下人在武暖冬的眼色下,把田家人一一搀起,只是大秋娘一听此话,又要跪下,被惜画强行的拽住了。
“大秋婶子,您可别跪了,我家姑娘还小,怎经的了大人的跪拜!”惜画半打趣半认真的说。
大秋娘果然不好在跪,心情跌宕起伏,泪水不停、六神无主的追问:“那该如何呀?”
田大秋同样心急火燎,但是为人兄长,多了份担当和淡定,他想了想,问,“是不是需要抓来那毒物?”
武暖冬点头,“还需要晚秋哥跟我去趟西面,一般毒物所在之地都有相对的解毒之物。”
“我去,我识得那地!”田晚秋抹干泪掉头就往外走,惜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责怪道,“你急什么,我家姑娘也要去的,光你自己抓的住那毒物吗?”
武暖冬碾碎草药,直接敷到田大柱的伤处,留下一些药,最后交代道:“武孝,你去跟爷爷和爹爹说下我的去向,他们今早去了村长爷爷家。惜画你去给我们准备些午食的干粮。张嫂嫂,您去李家把今日的疗伤药给李隐。”
三人点头,各自领活忙了起来。
武天辛、钱氏和武行义去了钦州城,估计要后天才归家,武家没有主人,邻居们也不好多待,纷纷告辞。
田大秋本想跟着两个娃,可武暖冬嫌弃他腿脚慢,又因西面毒物多怕自己照看不到,很客气的拒绝了。
神虎峰西面其实要穿过一个小山坡和一道河滩,之后才是真正的神虎峰范畴,也就是那个河滩阻碍了许多的野物侵犯村落。
田晚秋背着包裹,里面有雄黄等驱散毒物的药剂和一些他分辨不出的药材,还有惜画准备的饮用水和她家姑娘喜爱的小点心。
武家下人知晓武暖冬说一不二的性格,不敢提出跟随的请求,当然即使提了也是白提,无奈下张嫂特意找了两个下人在山脚下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缓解的药能支持三天,在这期间不能随意移动田大柱,也不能让他动弹加速血液流动,可以喂些清水,不可饮食,因为吃饭排泄都会影响心脉波动。
即便百毒丸没起到作用、没找到那个毒物和相对的解药,灵水也是能解去毒素的,只是灵水的效果太强烈,而且‘后遗症’严重,所以武暖冬不会轻易地给外人用,除非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
刚爬上缓坡,田晚秋回头望去,见他二哥和二嫂在山坡下注视着他,还有武家的两个下人,他心中发誓,不找到解药绝不回来,他也没脸回来。
“别多想!田大叔会没事的!”武暖冬瞥了眼沉默阴郁的田晚秋,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来这里打猎是田大叔首肯的,不是你一人的责任,放宽心,注意脚下!”
大多数毒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田大柱倒霉,一跤可能正好砸在那毒物的身上,人家是本能的防卫罢了。
“是我不好,不该仗着会些武功就以为到山野冒险可以畅通无阻,是我太任性了!”少年之前是埋头悄声地抹泪,如今没有人看见,又经武暖冬的劝解,泪水再也无法掩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尽是对他爹的担忧和对自己冲动的悔恨。
“是你功夫不到家!”对于这种熊孩子,该刺激的时候就得刺激。
田晚秋扑哧笑了,泪水、鼻涕都喷了出来,他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抹了抹,说道:“你是拐弯抹角夸自己武功好吧!”成天山里转悠,他就是看的太羡慕了,才会轻视了大山的威力。
“真脏!”武暖冬嘴角抽了抽,掏出锦帕丢给他,“擦干净,万一路程太远,咱们需要过夜的话,你这么脏,可别想靠近我。”
田晚秋也不在意她的毒舌,擦干净脸,认真看路不再闲聊。痛快的哭过一场,心里舒服多了。看着前面步伐镇定自若的小姑娘,他不免安定几分,她好像从来没有食言过,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