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怒再恼再闹,也只是她和她的事情,干容隐何事?
可是,心底却是突然涌起了一抹怒意。
也许罢撄。
她确实比较讨厌,被人陷害的感觉偿。
不论这陷害,杀伤力有多小……
牵动的唇角,冷意不止一寸,江雪玥看着百里连儿,目光淡漠,口吻清冷。
“连姑娘的演技,着实令雪玥佩服,不过日后,连姑娘与雪玥说话,可就要多加注意点,莫要着了雪玥的道了。”
她收回视线,手里握着玉镯的碎片,连看都没有看容隐一眼,便径直的,朝大门走去。
手臂猛地被人拽住,江雪玥前行的身子,立时止住。
她眯眼咬唇,用力一甩,却是没有甩开。
江雪玥恼怒的看过去。
男人也回视着她,往日清淡的眸子又一团浓雾聚拢,“出去。”
百里连儿松开了,扯着容隐衣袖上的手。
她站在,容隐的身后,视线在江雪玥的身上,停留过几秒。
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场景。
江雪玥的余光瞥向了她。
却发现,百里连儿的唇角,不是得意的弯起,而是苦涩的勾起。
她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转身,出了房门。
江雪玥的视线随着她走,眸光中,瞬间染上了不解。
百里连儿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
不该是得意的么?
至少容隐是要帮她整治自己了,不是么?!
然,未待她想明白,男人却是低着眸,与她道,“旁人送你的手镯被人摔碎了,你很恼怒?”
江雪玥收回视线,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
唇角一勾,她笑,笑意嘲弄。
“怎么,难道殿下认为,雪玥的东西被人摔碎了,还不能生气是么?”
话音停了一停,似是想到了什么,江雪玥眉梢轻挑,眸色忽然寒了下去。
“不对,殿下应当是觉得,连姑娘说的有对,雪玥适才,就是为难她了,殿下如今,是要为她报仇么?”
男人闻言,眸中的浓雾忽然间扩散。
“为了那个手镯,你当真为难她了?”
也不知,是否是容隐问话的方式不对,还是他的语气不对。
江雪玥心里强压住的怒意,噌噌噌的,便冒了上来。
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紧抿着唇角,却又缓缓笑开。
“是啊,我就为了一个手镯,跟她闹了,跟她吵了,殿下你想怎么为她出气?”
“你很希望本王,为她出气是罢?”男人眯着眼,忽然朝她走了一步。
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可是那语调,却是低的不能再低。
“他给你戴上手镯,是为了想套住你一生,你同意了,是罢?你不仅同意了,还很开心,是罢?如今手镯碎了,你还很生气,是罢?”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江雪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是讥笑回应。
“旁人送我东西,难道我还不能开心,东西被人摔碎了,难道我还不能生气?这是哪家规定的?!”
“该的,你该生气的。”男人又走近了江雪玥一步,眉梢挑起,漆黑幽深的眸底,暗沉之色更加浓郁。
“不如让本王来出面,你告诉本王,你的心上人是谁,本王当面找他谈谈,让他不要生你的气?不,先让本王来猜一猜,你的心上人是谁,谁让你如此在意,谁的魅力那么大,竟然能够将初回帝京不久的玥兮郡主,倾心一片,不要告诉本王,是李初然。”
江雪玥又后退了一步。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退让,待后背撞上身后的墙壁,冰凉的触感传来,她才嗤笑出声。
“殿下理他是谁,只要雪玥喜欢不就够了,雪玥可以因为手镯,被人摔碎了而怒,他若是因雪玥的手镯被人摔碎了,而对雪玥生气,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又何须劳动殿下,替雪玥出面?!
再者,殿下不过只是雪玥的教习师父罢了,也不是雪玥的谁,雪玥的婚事,还轮不到殿下插手,雪玥的事情,也轮不到殿下来教训!”
容隐紧跟着江雪玥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缝,泛着冰冷危险的气息。
“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本王不是你的谁?!”
“本来就不是我的谁,再说一遍又如何!”
看着男人越走越近,江雪玥只觉得空气阴鸷压抑的要命。
她近乎难以喘息,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欺近。
“我知道你帮过我很多,但我告诉你,我的婚事,绝不由你指手画脚,你若是恼了,大可随时把我从这个府里赶出去,我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可,你想要替旁人来教训我的话,我告诉你,没门,她是你的青梅没错,你要为她报仇,那是你的事情,我却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殿下你心里最好有个底。”
男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支在雪白的墙壁上,将江雪玥半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他的眸色极深,一双黑眸近乎看不见其他颜色。
“你就这么想嫁,还不由本王插手,若是本王偏要插手,你又能如何!”
“我的婚事凭什么要你插手,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婚事?!”
江雪玥忽然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虽然她想了一整晚,好好反省过自己,不该意气用事。
但是……
但是凭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