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卉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但声音还是那么的阴阳怪气。
“奴婢知道了。”
……
………偿…
紫卉只是说,容隐会来,却没说是在什么时候。
江雪玥除了在想自己眼睛的病情之外,倒也算是心静淡凉。
紫卉无事的时候,就会给她念念书。
偶尔江雪玥问一些事情,她也是可以回答就回答,不能说的,决计不多说半分。
而容隐正在处理一桩案子,旁的不说,光是此案牵扯到太子,就不太好下手。
太子有意结党营私,经常和朝中大臣私下谋面,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帝京最出名的酒楼雅间。
此事,不论真假,毕竟涉及东宫太子的颜面,也关系到皇室是否安稳,容隐最好,是要上报给老皇帝。
他一介王爷,谈何与太子,相较论;
容隐手里头太多事情,等处理完手里头的事情之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到底是没有问江雪玥的现状,上了马车就往宫里赶。
宽阔的宫道上,宫婢太监来来往往,见着容隐都纷纷俯身行礼,容隐不疾不徐的走过,正巧碰见出宫的江雪玉。
他眼眸微闪,宫道上点着的琉璃青灯,光线黯淡,光影投在男人俊美儒雅的脸上,落下一大片暗影。
看不清情绪。
江雪玉自然是瞧见了容隐,她朝容隐微微俯身,端庄行礼。
“雪玉,见过殿下。”
江雪玉是江雪玥的妹妹,容隐娶了江雪玥,就相当于是江雪玉的姐夫。
何况男人还记得,李初然前些日子,对他说的话。
他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落在女人的身上,江雪玉生的绝佳,貌美如出水芙蓉,一颦一笑间,皆是有数不尽的别样惊艳在。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么晚了,落兮郡主还要回府?”
江雪玉微微一笑。
“连儿姐姐在殿下府里休养,皇后娘娘身边无人解闷,这才宣雪玉入宫说说话的。如今皇后娘娘有些乏了,不需要雪玉,雪玉自该告退。”
男人的眸色动了动,百里连儿留在宫外用的名义,确实是留宿在他九王府。
他面色寡淡,“需要本王送你回府么?”
“万万不可。”
江雪玉淡笑着推辞,“殿下入宫自是有事要做,雪玉岂敢劳殿下送雪玉回府?”
她说话,素来滴水不漏,有条有理,语气亦温温柔柔的,教人无法拒绝。
男人轻轻地勾了勾唇角,“难怪五哥这般喜欢落兮郡主,看来,的确是有值得欣赏的地方。”
江雪玉身着一袭浅紫色的长裙,淡而精致的妆容,温柔含笑的神色,听言不仅不敛唇角笑意,反倒笑的更加甜美可人。
“殿下谬赞。雪玉自然是比不得姐姐的。”
男人回应的很快,“你的确比不上她。”
没想到男人,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江雪玉绝美的面上竟有一丝破裂,不过只是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她便已然恢复如常。
男人神态平静如初,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落兮郡主生的美貌,回府的时候,路上记得多加小心一些。若是郡主出事了,五哥定会很难受的。”
言罢,男人丝毫不留恋的绕过她的身子,抬脚便往宫里去。
江雪玉低垂着脑袋,浮着笑意的脸上蓦然僵硬,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一点不好。
男人这句话极为的讽刺。
她是生的美貌,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可他却是把旁人对她的喜欢,当作是看上了她的脸……
她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不由他来作评价。
璟然殿下,天下敬仰。
那也只是凡夫俗子才会敬仰于他,她可不屑。
江雪玉眼里的冷意渐渐转深。
不过,看他说的这些话……
好像,还不知道,她就是弄瞎江雪玥的人?
……
…………
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影子一点一点的变幻。
容隐走进老皇帝的寝宫之前,曾和五王容安打过一个照面。
五王容安近乎面无表情,见着他之后,也只是淡淡的颔首,随后便绕开他,从一侧走了出去。
容隐看了他一眼,刚收回视线,五王容安却是慢慢的顿住了脚步。
他没有转身,只是低低的提醒,“父皇此次病重,你小心点说话。”
容隐颇为意外的挑眉,转过身子望向五王容安,却见他已经再次抬脚,往宫外走去。
他在背后不疾不徐的道,“多谢五哥提醒。”
五王容安只是扬了扬手,既没有回头来看,也没有说什么话,一路直走,等转了弯不见了身影,容隐才缓缓转身,往老皇帝的寝宫踏去。
好像男人之间,说话都那么的简单粗暴,没有像女人那般,九曲十八弯,还没有说到话的尽头。
不过,这也只局限于,关系尚且不错的男人。
可,五王容安,和他容隐的关系……
他走到寝宫门外,守门的老太监和侍女,朝他俯身行礼,而后老太监推门进寝宫,向里面的主事太监禀报,由主事太监上报老皇帝,老皇帝说宣,容隐才能进去。
帘子都拉了下来,寝宫里的光线异常的昏暗,只有几盏琉璃青灯点着,蓦然有了几分庄重暗沉的感觉。
老皇帝没有躺在床上,只是背靠着床头,静静的注视着他走来。
容隐走上前,他在最叛逆的时候,被放逐边境六年,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