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宫婢做的事情罢?”
男人睇了她一眼。
她清秀的面上,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但单凭她紧抿的唇角来看,她的情绪,绝非像她说出的话一样,平静无波。
他眯了眯眼,“朕就要你给朕揉肩,难不成,你想抗旨,嗯?”
抗旨这一词丢出来,谁敢不从?
牙关紧咬,江雪玥默了良久,才深深的呼出了口气,摸索着,朝男人说话的地方走去。
他们离的其实很近,她一个抬手就摸到了男人身上。
她站着,他坐着。
她抬起手,落在的位置,好死不死就是他的唇颊那边。
女子纤细柔若无骨的手,落在唇上,带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男人的眼眸陡然一深,投向她的视线,炙热幽暗。
江雪玥似是猜到了自己摸的位置,连忙收回了手,然后,她冷静了会,把手又从半空中往下压了压,小心翼翼的伸过去,摸索上男人的肩膀。
就着那个姿势,她往前走去,慢慢的走到男人的身后。
她站定,手里**着男人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力道控制的极好。
为了照顾江雪玥,容隐三日三夜并未休息过,眼下也是挺着精神,上完了早朝和批着奏折。
可江雪玥一靠前,属于她的气息,便满满的闯入鼻中。
男人脸上的疲倦之色,也跟着慢慢的显现出来。
江雪玥正给他揉着肩膀,手背上忽然有温热的触感落下。
她微惊,本能的抽回手,只是男人手里的力道大一些,没能抽,出来。
她慢慢的蹙起眉头。
“皇上不是说,要臣妾帮皇上按揉么?”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怎么按?
男人低笑了声,握着她的手绕开自己的身子,往前拉了拉,“你站在这,给朕研墨。”
江雪玥反应了一瞬,倒也配合着他的动作,往前走了走。
她的手,在他的书案上摸索着砚台。
男人便悠闲的侧着头,坐在龙椅上,静静的注视着她。
他的身子,懒懒的往扶手那边靠了靠,整个身子的正面,都给了江雪玥,眉目清朗而慵懒,看上去清俊而矜贵,却又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闲适意味。
江雪玥的面前,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砚台和墨水,那些东西,已经被男人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位置。
她的手在附近摸索了那么久,必然摸不到。
书案上干干净净的。
偶尔有一些堆积的文案,或者说,是奏折。
她蹙起了眉头,声音平静淡然。
“皇上说的砚台,不知在何处?”
男人的声线干净而极有磁性,“你往前走一点,手就能够得着了。”
砚台的位置,不是一般,都在座椅的右上边么?
因为右手写着的时候,没了墨水,可以直接点着来用,方便一些。
江雪玥是这么想的,但也没有多问。
她提了提脚,慢慢的,走在龙椅和书案中间,那条狭小的道路上。
男人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她迈步而来的身子,她的双手,往桌子上一直摸索而去。
只是走了两三步,许是为了不碰到他,她便不再走了。
身子侧着,她的脸下意识的朝着他这边。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侧颜,灼灼的目光,慢慢的往下移,定定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自从进了这御书房之后,她的唇便一直处于紧抿的状态。
是不安,是紧张,还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脸上敲打着,仿佛是在沉思。
然,他凝视着她的眼,偏生又外泄了太多的情绪,眼神深沉,静的灼热。
这些,江雪玥一概不知。
她依然只是摸到了一些,已经翻开来了的奏折,并没有所谓的砚台。
江雪玥的眉目动了动。
他不让她见孩子,让她替他揉肩,让她替他研墨,却又故意不告与她知,砚台的位置……
耍她玩?
江雪玥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朝着男人的那个方向。
她刚要说些什么,腰身便猛地一紧,一阵眩晕之后,她的后背被抵在了书案上。
江雪玥的眼眸骤然一缩,不过,她本能的反应被遮掩在了布条之下。
她挣扎着起身,脑袋一个抬起,便直直的撞在了男人坚硬的胸口上。
她微怔,被迫躺回书案上,“皇上这是做什么?”
男人俯身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全面的禁锢住。
他低了低身子,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声音听不出喜怒,倒像是宠溺。
“你寻砚台寻了那么久,却还没有寻到……若是旁人,朕早就罚了,也就你,还敢反着来,甩朕脸色看。”
江雪玥忍不住瑟缩了下。
耳垂是她的敏感的地方,她侧了侧身子,之后毫不犹豫的拿开,他在她脸上乱摸的手。
她微抬起下颚,淡声道。
“臣妾一贯如此,如若皇上想治臣妾的罪,臣妾,不会反抗的。”
也的确,反抗不来。
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一个圣意难拂,抗旨不尊,便足矣让她寸步难行。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了她略略僵硬的脸颊上,语调低沉而缓慢,一字一句,像是要敲打在她的心尖上一般,极为的清晰。
“朕的确要治你的罪。你那么大胆,敢甩脸色给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