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两把,胡龙华背了俩自摸,输得他都没力气骂骂咧咧了,趴在胳膊支撑趴在桌子上。
继续新的一盘,他无精打采的抓了牌。开牌一看,东南西北都是三个,还有个红中。这种牌如果能把东南西北杠上,再自摸红中,那可是256翻。五块的底,一翻十块,五翻就是一百六。256翻,谁也不知道是多少。按照本地规矩,如果有谁胡了这种牌,另外三家当场可是要把裤子都输给他的。胡龙华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东南西北’这些不能成句,是出牌的首选,很好杠。下家是庄家,轮着出牌过来,都没人打‘东南西北’。胡龙华看着打出的麻将,心里想着,你们不打,我自己摸了暗杠。第一张牌伸手一摸,好熟悉,是‘南’。像他这种常打牌的,基本不用看,大拇指触过去就知道是什么字。
得意的开了暗杠之后,在后面一抓,是‘西’。继续开暗杠,不过杠来的是一个不相关的‘二万’。
打出‘二万’,上家大叫一声:“碰。”打了个谁都不要的‘七索’。胡龙华再次伸手摸牌,啊,是‘东’。欣喜的开了暗杠,准备去杠上抓牌。他的下家看了看扑在角落的十二章暗杠的麻将牌说到:“你龟儿子可别出千哦。”
胡龙华撇了撇嘴说到:“这在场的都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出千。输了那么多了,就得在这一场把你们底裤都赢回来。”上家哈哈一笑:“赢回去给你老婆闻闻。”下家也跟着打趣:“那不用赢,我现在就可以脱了给他带回去。”说罢俩人放肆的笑了笑。
一直未发一言的张超军紧紧盯着胡龙华抓牌的手。胡龙华大拇指摸了一下,是‘北’。他把手上的牌往桌面上重重的一拍,大喝一声:“杠。”说罢将面前的‘北’倒了下去,和杠上来的那张一起放在角落。
张超军看着整齐的十六张牌问到:“你不会杠的是东南西北吧。”胡龙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并未答话,而是紧张的伸手去抓杠的牌。上家也看了看他杠的牌,开玩笑的说到:“你可不能胡那种牌,胡了生儿子没pì_yǎn的。”下家听到这话附和到:“这种牌一般人胡不了。那得是花光一生的运气,胡了都要打出去的。”
麻将牌抓在手上,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大拇指摸了一下,不是‘中’。失望的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是个‘五筒’。随手将‘五筒’丢了出去,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下家忙躬身去捡,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打牌要有牌德,你从开始就骂啊扔的搞到现在了......
正常的打了两圈,虽然已经四暗杠。但另外三家都不怎么紧张,因为胡龙华今天背到了极点,之前有一次连续两暗杠却出铳的经历。张超军已经听牌了,得意的看着胡龙华说到:“你可别四暗杠背了自摸哦。”下家附和了一句:“昨晚他老婆估计让多交了几次家庭作业,今天哪里还有精力胡牌。”听到这话几人嬉笑着朝胡龙华挤眉弄眼的。
胡龙华对这些充耳不闻,只专心的看着麻将牌,每一次摸牌的时候都紧张到极点,可惜那个梦想中的‘中’就是没出现。这一圈上家抓了牌,把面前的麻将扯来扯去的,就是不出牌。另一家和张超军都出言催促了。此前一直很急躁的胡龙华却很冷静,死死的盯着自己即将要抓的那张牌,他很有预感,那张肯定是‘中’。
上家终于出了个‘九索’,胡龙华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牌,连带着大拇指飞快的摸了一下,当中长长的一条直线,不是中又是什么。此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动,他准备起身翻牌大喝‘自摸256翻’,下家一声不大不小的‘碰’。对面的张超军看着胡龙华笑了下:“快放下,别把我的牌摸变了。”
三十八九度的气温,胡龙华却觉得自己像坐在冰窟一样,再也没心思吵闹说热了。比霜打的茄子都还蔫,不甘心的放下了牌。按照以往,他肯定要骂下家几句,但他看了看一旁暗杠扑倒的十六张牌,在心里紧张的安慰自己:红中还会有的,还会有的......
下家碰了‘九索’。打了个‘八索’出来,嘴里还念叨着一句麻将的俗语:一碰一挺,输的干净。张超军刚准备摸牌,刚打九索的胡龙华上家伸手挡了一下:“等等,我要碰。”这句话在胡龙华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他下意识的问了声:“你真的碰么?”
刚刚打八索的那家也来了句:“胡龙华四暗杠单吊听牌了,坐在上家你怎么还敢碰?”上家暼了胡龙华一眼说到:“你刚刚也说他昨晚家庭作业交多了,今天就是给个九子连环也胡不了,更何况是单吊。再说了,我碰了听牌,为什么不碰?”
胡龙华盯着那张原本就该他摸,却经过一番波折即将回到他手里的红中腹诽着,让你得意,一会儿自摸了先脱你的裤子,让你光屁股回家。
上家碰牌之后打了个‘二索’出来,因为是个新张,胡龙华紧张的看了看另外两家,他们似乎并没有动的意思。摸牌之前,他手掌轻轻拍了拍桌子:“二索是新张,你们碰不碰?”张超军笑着摇了摇头:“不碰,你自摸吧。”
胡龙华又转头试探性的笑着和下家说到:“你碰不碰?不碰我可自摸了。”下家拿了个一三索出来说到:“我要吃,能对家吃吗?”
眼见不会有任何阻碍了,胡龙华飞快的伸手把那个红中翻了过来喝到:“自摸,256翻。”用力太猛,手上的麻将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