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手指着摘星楼外,对着嘉文四世道:“你看那漫天繁星,每一个都在扮演着它各自的角色,在天空中熠熠生辉,但是为什么太阳一出来,他们就消去了?”
嘉文四世茫然的看着皇帝,不知道皇帝在说些什么。
皇帝傲然一笑,凭空涌出来了无边的自信:“因为这个世上,太阳只有一个。”
嘉文四世看着须发皆白的父亲,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皇帝揽着嘉文四世的手,道:“父亲老了,这帝国日后还要看你们年轻人,孩儿啊,别让父亲失望啊。”
嘉文四世连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帝笑笑,也不扶嘉文四世,而是转过身子,背对着嘉文四世,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应该富有朝气,不能因为一时失意就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
听着皇帝的教训,嘉文四世记在心中。
“此次前往战争学院,你放心就是,有父亲在后面为你撑腰,怕什么。”
嘉文四世拱手称是。
风吹过了摘星楼,吹动了皇帝那银白的须发,根根宛如银线。
赵信走上前,劝道:“陛下,天寒了。”
皇帝听了,笑了笑,忽地打了个喷嚏。
皇帝拦住了焦急的赵信,自顾自道:“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说着,皇帝让嘉文四世起来,道:“不晚了,该睡了。”
说罢,往楼梯处去。
华洛并没有离去,他趴在楼梯口,支着耳朵,听皇帝和嘉文四世的话。
两人的对话一丝不落的进入到了他的耳中,也激起了他心中那一丝不甘的心。
正在怨恨间,听到脚步声,忙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皇帝走到了楼梯口,望着华洛趴下的地方,皱起了眉。
跟在皇帝身后的嘉文四世问皇帝怎么了。
皇帝想了想,摇了摇手,道:“没什么,走吧。”
嘉文四世称了个是,扶着皇帝下了楼。
二楼的宴会还没有结束,还有几个大家族中的公子,在宴会里来回穿梭,一双贼眼四处乱瞄,想做些窃玉偷香的勾当。
皇帝乐呵呵的看着那几个公子,扭头对赵信笑道:“人啊,不服老是不行的,十年前,我还和这些小崽子一样呢,现在,唉,老咯,有那心也没有那副好身体了。”
听着皇帝说的荤段子,赵信也是相当无语。
皇帝把头抬了抬,在人群中看到了搂着奎因笑嘻嘻的华洛,眉宇之间凝起了一丝严肃。
嘉文四世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着皇帝,见皇帝脸上的表情,暗道不妙,不知道自己父亲又怎么了。
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发现华洛正在那玩的尽兴,松了一口气,对皇帝拱手道:“父皇,洛弟到底是小孩心性,由他去吧。”
皇帝不说话,只是用眼看华洛。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叹了口气,摇头道:“只怕这小兔崽子不安分。”
嘉文四世笑了笑,道:“父皇,你又多心了。”
皇帝摇头笑笑,道:“走吧。”
在皇帝走了之后,角落里搂着奎因的华洛猛然抬起了头,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眸子中尽是些怨毒。
奎因被华洛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华洛。
华洛看了好一阵子,方才收回了眼神。
奎因暗暗松了口气。
华洛站起来,搂住了奎因,往楼下匆匆而去。
主人都走了,宴会到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散了。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偶尔有几个大家公子,搂着怀里的流莺,嬉笑着走出了摘星楼。
仆从们在外等的差不多了,约莫着都走干净了,便进了场,开始打扫。
几个仆人拿着扫把,在地上打扫。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指手画脚,呼呼喝喝。
那些仆人都暗骂着那个主管,人模狗样的。
仆人一边打扫,一边暗骂。
忽然,那仆人看见了一只脚。
慌得他连忙抬起了头,见不是主管,便松了口气。
仆人打量着那人,疑惑的看着他。
宴会都已经散了,那人还独自坐在那喝闷酒。
仆人微笑着提醒他:“先生,宴会散了。”
那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在发呆。
仆人又提醒了一声。
那人回过了头,叹了口气。
一看到那人的脸,仆人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苍白的几乎看不到血色的脸,嘴角带着邪笑,偏偏脸上还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人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谢谢提醒。”
声音冷的好似冰块,仆人忍不住一阵发寒,顾左右而言他:“先生客气了。”
那个人站了起来。
仆人被吓了一跳,心中暗暗吃惊:天啊,这个人太高了吧,少说也有一米九。
而且,这个人穿着也太奇怪了,上身只挂着一件简单的布,那布在中间开了个口子,算是领口,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粗布长裤。
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仆人。
仆人只觉的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住了,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语气颤抖的又提醒了一遍。
那人的嘴角依旧弯着,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仆人道。
那仆人只想早些离这个怪人远些,因为他发现,这个怪人在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未曾张开过,就好像,就好像戴了个面具似的。
对,就是戴了一张面具。
怪人把手伸向了裤子兜中,掏出来了一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