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仰着头,吹着夜风。
赵信慢慢的从林间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拎着烬。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赵信将烬扔在了皇帝面前,用长枪逼住烬的喉咙。
赵信对皇帝道:“陛下,幸不辱命。”
皇帝回过了神,低头看着烬。
忽地笑了,皇帝看着烬道:“你就是那个刺客么?”
烬躺在地上,也不挣扎,或者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烬笑眯眯的看着皇帝,道:“没错。”
“谁指使你来的?”皇帝问烬。
烬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皇帝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道:“因为你现在被我抓住了,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
烬哂笑道:“那又怎样,做这行的,那有怕死的。”
“你说是谁,我放你走。”皇帝道。
烬紧盯着皇帝的眼睛,开口妥协:“好吧,只希望你说话算数就是。”
皇帝笑道:“君无戏言。”
烬用手指着一旁站着的嘉文四世,道:“就是他。”
嘉文四世吃了一惊,走上前对着烬大喊:“你不要血口喷人。”
皇帝眯起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嘉文四世,挥手让嘉文四世退下去。
嘉文四世不敢造次,恭敬的退了回来。
皇帝又看着烬,眯起眼睛道:“我一向特别讨厌那种信口雌黄的人,话中没一点真的东西。”
烬笑了:“你让我说是谁,我给你说了,你却不相信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皇帝哼一声,对着赵信看了看。
赵信会意,把长枪往前一送,噗嗤一声扎进了烬的肩膀上。
烬闷哼一声,咬牙硬撑着不说话。
皇帝叹了口气:“果然是个汉子,够硬,不过这样会让你吃亏的。”
烬满额汗水,依旧道:“就是大殿下指使的我,再怎么问也是这。”
皇帝摇摇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向了銮驾。
嘉文四世恨恨的瞪了烬一眼,转身跟住了皇帝。
烬在后面大叫:“殿下,救我,救我啊。”
赵信一枪抽在了烬的嘴巴上,烬脸上的面具发出了一阵清脆的裂帛声响。
鲜血顺着裂缝中流出,烬昏了过去。
皇帝上了銮驾,探出了头,对着菲欧娜道:“菲欧娜,你做的不错。”
菲欧娜连忙在一旁拱手。
皇帝把头收了回来,对着车夫道:“走吧。”
车夫吆喝了一声,把马鞭一抖,銮驾向着皇城处而去。
人群都慢慢的散开了,鲁特族长对着格布族长道:“你这个方法,果然不错。”
格布族长谦虚道:“为主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鲁特族长哈哈大笑,伸手挽住了格布族长的手臂,道:“走,我们去喝一杯。”
杜-鲁高在一旁用眼睛瞅着鲁特,道:“老朋友,你可不太本分啊,我在这站着都不说邀请我么?”
鲁特一拍脑袋,道:“见怪见怪,走,一起去吧。”
说着,拉住了杜-鲁高的手臂,往自己家中而去。
赵信将烬用绳子捆了,扔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囚车上,向着监牢的方向去。
众人都散去,只有华洛怔怔的站在原地。
奎因在他旁边站着。
华洛突然放声大叫。
奎因被吓坏了。
华洛跪在地上,双手用力的锤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叫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奎因拉着华洛的手,只是劝个不停。
华洛叫的时间长了,嗓子都有些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丢了魂,口中似在呓语:“为什么,为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奎因看着华洛的样子,心中一阵难受,轻声嘤咛:“殿下,殿下。”
华洛怨格布族长,怨他出了个这么样的馊主意,陷自己生死之地,连带着的,对奎因都隐隐的有些厌恶。
奎因见到华洛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心中一惊,惊慌慌道:“殿下,你怎么了?”
华洛双眼通红,看奎因的样子,就像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华洛站起来,一把将抓着自己胳膊的奎因甩开,失魂落魄的一个人往皇城走去。
仍凭奎因在后面如何叫喊,华洛都是不理不答。
他一个人来到了和奎因常来的酒楼,酒保见是华洛,知道是贵客,连忙热情的招呼。
华洛坐下一个人喝闷酒。
喝着喝着,华洛一把将酒杯扔在地上。
响声将酒保惊了过来,酒保连忙问华洛怎么了。
华洛指着门,大喊:“滚,给我滚。”
酒保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诺诺的走了,同时心中还在骂华洛不是东西。
华洛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酒,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格布族长固然是出了这个馊主意,可是没有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同意,计划又怎么会实行。
把自己当成香饵,自己并不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却不告诉自己一声呢?
想着想着,华洛心中竟然起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怖的念头来。
如果,如果我是皇帝的话,那么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正在华洛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华洛坐的是雅间,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脸筛酒的女侍都没有,突然来了一个人,让华洛吓了一跳。
华洛忙去看那人。
那人用手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