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刚走出图书馆,资钧甯便见到蹲在图书馆门口的司弦。
司弦站起身,有点头冒金星,身形晃了晃,资钧甯馋着她。“你和齐哥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他喝了不少。”司弦拉了拉背带,似乎还想帮资钧甯背包。
资钧甯牵着司弦的手,“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晚上醉得难受。”
“我只喝了一点。”
“听话。”资钧甯拉了拉司弦的手。
司弦听任资钧甯牵着自己,“你课备得怎么样?”
“已经备好了。”资钧甯叫了一份肠粉一份粥,寻了两处座位。
资钧甯用瓷白色的粥勺舀了舀“艇仔粥”。花生,小虾香脆,鱼片,蛋丝软滑,鲜甜香美,这家的“艇仔粥”很受大学生们的欢迎,她吹了吹粥,“别烫到了……”
司弦张口,喝了资钧甯喂过来的粥。她夹起肠粉,“你吃吗?”
“不吃,我吃了晚饭。”
“多吃点,长个。”
“我已经比你高了,再长你就够不到我了。”
“你够得到我就好了。”司弦蹭了蹭资钧甯的面颊。
“都是人呢。”资钧甯掐了掐司弦的手臂。“你看你,皮包骨,都没有肉让我掐。”
“难怪你现在不往我怀里钻了,原来是嫌我硌人。”
“我比你胖这么多,怕把你压坏。”
“压不坏的。”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手心。
今天晚上,司弦有点困意了,不像前几天,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寝室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被惊醒。到了凌晨三四点,司弦惊醒了,她坐起了身,衣服汗湿了,她出了一身的虚汗。她撑着额头,小口小口的呼气,她想她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要不然身体会出毛病,或许,她身体已经有毛病了。
又不想小甯担心,司弦便一个人去了医院,咨询心理医生。这个时候的心理医生还是很闲的,国人不拿心理方面的病当作病,认为心理上的不愉快都是矫情,惯的。上一世是直到张国荣的离世,“抑郁症”等一系列心理疾病才引起国人的相对重视。司弦预约的这个心理医生很出名,是外国人,她正在苦恼怎么把“心理定期检查”推行到中国公众的身上。现在中国普遍认为,又没有精神病看什么心理医生,还有把看心理医生当作一种羞于开口的事情。
这个外国人很出名,后来还在中国发行了心理方面的书,所以司弦联系了她。要是联系其他心理医师,估计她是被开两副宁神药,就被打发了。
“你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玛丽用着伦敦腔,她是英国人,她看了司弦的资料。“你的微表情,你微小的肢体动作,亲爱的,你太压抑了。”
“是的,现在只要深夜来临,我便觉得身体有些负荷不住。”
“这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你不能急于转换角色,接纳自己,慢慢地。”玛丽又指着一张照片,“你很依赖你的这个朋友,从前期来说,是好的,她能帮你完成角色的转换。可是长此以往,不是好的办法,如果下次你能来,我希望能与你朋友见上一面。”
司弦犹豫了,“玛丽,我不想她担心。”
“她帮助了你,同时她也是你急于转换角色的诱因。比起隐瞒,她会更想了解你。”
司弦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暴露自己差劲暴虐的一面。”
“她也许会惊讶,也许会转身就走,这些都是‘假设’。你们很亲密,你在乎她,她也许比你想象中的更要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