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同房的嗯哦声是从白蛇身体里发出来的,却瞧不出具体是从它的哪个部分传出,因为它此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只感觉眼前全是花白一片,接着全身酥软无力,脑袋里再也想不到其实事情,只捏着师父的衣角,慢慢靠近他的背部。
“小佛……”
仿佛间,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可我只想找个肩膀依靠,一尝相思之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砰砰砰……轰……’连着几声乱响,一声长嘶,周围安静了下来,男女的低吟声也停止了。
我忽地就清醒了过来,只见白蛇的尾部正淌着鲜血,而我自己正紧紧抱着师父的腰,手已抚过了他的胸口。
当即血往上冲,脸一红,松开了他。
师父转过身来,面色也有些微潮红,很是可疑。他是不是也中了白蛇的魅术?
这魅术果真名不虚传,连师父都接二连三地中招,我得好好控制住心神才是。于是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对峙。
“小佛,可是受了伤?”
师父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许是跟白蛇对战,耗了太多体力。
我回道:“没事没事……”
师父道:“既无事,心跳何以如此之快?是否中了蛇毒?”
“啊?”我这声短暂的啊还没说完,白蛇拖着血尾横扫了过来。
“不知死活。”
师父低斥一声,执剑猛地一刺,雄浑洗练的气像一阵狂风,直把站在他背后的我都逼退了好几步远。我脑袋一下撞在石壁上,生疼。
那白蛇肯定比我惨,它是直接面对师父的长剑。可我头晕眼花地去观看时,却见白蛇躲过了师父的长剑,诡异莫测地打了个转,朝我的面门扑来。
完了,吾命休矣!
师父转身长剑脱手而出,叮地一声插入了石壁当中,剑气毫不留情地划破了白蛇的表皮,血喷石壁。白蛇长嘶一声,向后退出几米,接着毫不停顿地再次吐信,进攻。
我失声惊呼:“这蛇不要命了……”
它不是在做垂死挣扎,而是完全是做了敢死先锋。
就跟以前大秦的死亡刺客,他们也许武功不是最高的,但却能豁出性命,在别人杀他的那一刻不躲不闪,进而能换得也刺回别人一刀。也许我这个比喻不大恰当,但此时这条白蛇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要取我们的性命,至死方休。
师父镇定自若地迎向白蛇,如轻燕般借石壁弹跳而起,挥剑下劈,剑势沉稳。眼里全是杀气,只在偶尔瞥过我的时候,目光是染着一些温柔的。
白蛇的阵法渐乱,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气息不继,从它身上的伤口来看,它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在我等待师父胜利的时刻,这条受了重伤的白蛇堪堪停在了半空之中,额上渐渐显现出一个图腾——龙图腾。接着整个石洞晃动了一下,在白蛇的头顶有一道金光直冲而下,落入地面,轰然一声响,如同一道闪电将地面击出一道裂纹。那裂纹一直蔓延到我的脚边,师父将我一揽而起,双脚打开撑到一个拐角的石壁两边。
地面轰然碎裂,白蛇一低头,吐着信子,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以及长一声短一声的哭声。
昨晚的哭声并不是路上遇到的那条娃娃鱼,而是白蛇?!
也不对,那条娃娃鱼可能也是婆婆供养的。所有她养的灵物,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婆婆昨晚应是想勾起我们的好奇心,才连连跟我们讲不要出门,还故意弄两尾红鱼引起我们的注意。可是她没想到我们几个真的就乖乖听了话,一整晚都待在屋里没出去过。
好歹毒的老人家。
裂缝中有一道水柱pēn_shè而起,溅起的水花如暴雨般打在我的脸上,疼痛难忍。
眼前的白蛇在接受这道水柱的洗刷,不多时,那蛇头疯长了几倍有余,直把这石洞的顶给捅破了。
师父搂着我,把剑往石壁中一刺,脚借势一点,险险地出了洞穴。刚站稳身子,那长大了的白蛇嘶吼一声,恶狠狠地凌空一甩,似乎把空气都变成了伤杀力极大的物质。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白蛇笼罩在一团金光之中,朝我们飞来。等它周身的金光完全消失时,我见到一个巨大的蛟龙从中飞舞而出。
白蛇进化成了蛟?
轰隆隆……
天上一道雷电霹下,把白蛇栖息的山洞击毁。
师父长身而立,咻地拔剑而起,舞出一阵剑雨,杀到白蛇近身。无奈空展武功的他,并不是这巨蛟的对手,一下被蛟尾卷起,拖到了半空之中。那巨蛟又展尾一扫,将我撞飞出去,狠狠砸在山壁上。
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我头昏眼花,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耳边劲风呼啸,又似乎有一丝异香入鼻。
我心急如焚,抬手想把铜钱丢出去希望能打到蛟的身上。
这巨蛟是灵物,敢对付。
然而我的手才招起一点点,又一道炸雷临空而下,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又连着咳出血来。
半晌后,等我定睛再看,狂风中,师父一身玄衣广袍,头戴墨玉冠,浑身散发着皇者之气,威严而神圣。阴令长剑在他手中灵动飘逸,带着凌凌寒光将巨蛟节节逼退。
昏暗的空中巨蛟嘶吼着,师父则衣袍轻展,起剑而挥,悠哉游哉如同正与乐同舞一般。
随着长剑的厮杀,巨蛟的身体正在一分一分地撕裂。
巨蛟全身是血,师父的长剑刺透它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