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白夜行,我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那个,师、师父……”我结结巴巴地道,“哎呀,叫师父好不习惯呐。”
“多叫几遍便好了,这个你收好。”
他把手中的东西递到我掌中,我仔细看了看,是一个蛋状玉佩,最宽的地方有六公分左右,通体金黄,且透明的玉体之中,还有一丝丝的红色在流动。玉佩被雕刻成凤的形状,头与尾相互交替缠在一起,用一根红绳子穿着。(玉佩的图片我在qq群里发过)
此物价格不低,我当收不当收呢?
我思量着要不要接下这份大礼,他却径直走到我的跟前,将红绳子套到了我的脖子上,轻声道,“小佛,你是我第一个徒儿,这块灵凤便当做见面礼了。”系好玉佩,他抚了抚我的头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摸了下灵凤玉佩,跟他的人一样,温润,给人以莫名的安全感。
聊天的功夫,天上下起了小雨,我们跑回屋里,约好等雨一停,就把外公外婆的坟修成“天葬”。这个天葬并不是西藏那种天葬,而是白老板……哦不,是师父所谓的天之葬礼。也就是把墓中之魂魄上达天知,进而阴德福报双至。
我回到房间,将朱老师留的那封信给师父看,他看完,说要去一趟朱老师家,过一会儿再来找我,我怕他一走不回,他再三保证,不会再丢下我不管,于是我就让他走了。他走后,我把昨天写满“白夜行”这三个字的本子拿出来,开始在“白夜行”后头一一加上“师父”两个字。
白夜行,师父!
师父,白夜行!
白夜行,师父!
师父,白夜行!
从此以后,白夜行就是白姻禾的师父了。
白夜行是白姻禾的师父!
白夜行是白姻禾的师父!
白夜行是白姻禾的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当写满整整五页纸的时候,师父回来了,并带着一个圆圆的没有藤柄的葫芦。
乍一瞧上去,非常滑稽。
“师父,你拿葫芦回来干嘛啊?”我向师父走去,此时叫一声师父,明显顺口了许多,接过那个圆葫芦,忍不住又喊了几声,“师父师父,这是你在朱老师家里发现的东西么?怎么长这么奇怪?”在手里把玩圆葫芦,发觉它不仅长得正正地圆,没有藤柄,并且身上没有毛,光溜溜的,比人的皮肤还光滑。
葫芦是爬藤植物,雌雄同株,藤可长达十五米长,结出的葫芦十公分到一米不等。葫芦的大小形状各不相同,有瓢形,海豚形,壶形,就是没有见过正圆形。在《诗经》中,更是有不少写葫芦的诗句,其中就有这样一句:“七月食瓜,八月断壶”。
简而言之一句话,葫芦七月才成熟,用来食用;八月老去,可以做舀东西的器皿。
还有三天就是端午节了,这个时候的葫芦一不能吃,二不能用,师父把它摘回来干嘛?——做为在农村长大的我,对于这种未熟先摘的事极其敏感,不由多抱怨了师父几句,还没等我叨唠完,师父打断我的话,问我:
“小佛,朱老师头疼之疾染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