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的诅咒不灵验就能随便诅咒别人?”
“我是长辈,你们是晚辈,我说你们几句怎么了?还说不得了?我为什么说不得?我还就说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啊?”
“我们没吃你家粮、没喝你家水,凭什么要被你这么说?”
房云影小声同我道:“白小姐,她脑子有问题,我们不要跟她吵了。”
我道:“哪里是我跟她吵,明明是她倚老卖老,说话那么难听!她比我外婆年纪还大了,让让是没所谓,她怎样说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就是不能说我师父!——她凭什么那样说我师父啊,这口气我不能忍!”
老奶奶得意地道:“我是长辈,我就说他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看了看,有一个长木条,木条上有两颗钉子,估计是楼里哪家装修丢掉的旧家具。我气呼呼跑过去,把木条捡起来,走到镜子旁边,用力敲下去,没有意料之中的巨响,只有轻微的“卡”声。
镜子没有碎,只是有坏了一个钉子那么大小的地方。
物体印到镜子里,像是缺了一个角。
老奶奶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讶,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极端,死死地盯着我看。我挥着手中的长木条,同她道:“还不走,再不走我继续砸,砸碎为止!到时候你就把那些碎渣子扫回家照吧!照你个长命百岁!”
“你、你这个小姑娘,真是死心眼儿。”
老奶奶留下一句话,转身跑了。跑得速度那个快啊,跟个运动员似的。
我把长木条丢掉,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去挽住师父的胳膊,然后进电梯。房云影跟在我身后,一直用眼角偷偷瞄我。
“怎么了房小姐?我脸上有花啊。”进了电梯,我问她。
她笑了笑:“只是觉得你长得挺清秀,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谁还没有三分脾气呢。”
“嗯,挺有原则的。”
“你不觉得我是欺负老人?”
“还好吧,呵呵。”
“呵呵……”我揉了揉鼻子,去看师父,师父的眼神很温柔,没有要责骂我的意思,我放了心。
再次进房云影家。
师父问我:“小佛,你闻一下,还有味道么?”
我把手从灵凤玉佩上一点点移开,味道很淡了:“师父,只有一丝一缕了。”
“那再等一下。”
“好。”
于是,我们三人坐到沙发上等阴魂味散去。
臭味完全消失,房云影把被套换成素色的,再把枕头收起来一个,之后,说要请我们吃饭,我说家还有饭呢,于是和师父走了。进电梯时,听到房云影小声嘀咕,说我和师父哪像师徒,分明就是一对细水长流的恩爱小夫妻。——我听到,心里挺甜蜜的,哈哈。
回去的路上,师父看着前面的路,淡淡喊我:“小佛。”
我忙应了一声:“嗯?师父。”
师父轻道:“小佛,你要学任何东西,师父支持你,但是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存有害人之心。”
“嗯嗯,我知道,莫忘初心嘛。”
“乖。”
回家,师父做饭吃,吃完我洗碗。洗了澡,在阳台上看了会儿天上的飞机,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我们前脚刚进簪花店,房云影就到了。
眼下一片乌青,眼睛里全是血丝,跟好几天没睡觉一样。我问她这是怎么了?她说啃脚指头的鬼还在,并没有消失。
这我就纳闷了,容易招鬼的布局我们已经破解掉了,为什么还会有呢?
莫非,并不是布局引来的游魂?
看来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
请房云影先回家,我和师父晚上再去一趟她家,房云影说你们一定要来啊,不要能骗我,我说好好好,绝对不骗你。
房云影走后,我问师父:“师父,这是个什么东西在害人?”
师父低头雕簪子:“不知。”
“连你都不知道?”
“我并非什么事情都晓得。”
“……那,师父,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去看看再说吧。”
“哦,好。”我笑了笑,转换话题,“师父,咱们店里这么多簪子,不是拿来卖的嘛,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一支也没有卖出去呢?”
师父抬头,环顾四周:“东西卖有缘人。”
“可是这么久,一个有缘人也没有啊。我们长期这样下去,会不会做吃山空啊。”
“无碍。早些年我接过几笔大单,有一些积蓄。”
“师父以前替人驱邪还收费?”
“嗯。”
“哈哈……太好了。师父,我也想收费,以前外婆帮村里人瞧阴病,从来不收钱,我就觉得不妥,吃亏不讨好。”
“嗯。”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再接大单子?”
“快了。”
“耶!真好。”
师父看我:“小佛,你急需用钱?我放在你枕下的卡……”
“哎呀师父,你供我吃穿,还带我到处玩,我花了你不少钱了。我满十八岁了,已经到了合法的赚钱年龄,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
“纵使你认为我是外人,不便用我的,你父亲给过你一张卡。”
我叹了口气:“别提了,那张卡我去查过,五六七八九……不知道有多少位数,数都数不清。师父你想啊,这么多钱,我爸爸为什么单单留给我?妈妈去世之前还在限行里给我留了字条,让我当心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