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多看一眼。

余尘行倾身堵住庄良珍的利嘴。

秋水暗暗心惊,慌忙垂眸后退,然后转过身。

他亲的这个女孩,很温暖,但目光没有温度更没有涟漪。余尘行哼了一声,推开她。

庄良珍垂眸擦了擦嘴,为了感谢这个男人对她的“照顾”,回鲁公府那日,一定要送他份“大礼”。

奇怪,心怎么跳的越来越快!余尘行梗着脖子转过身,神情立刻有些飘忽,下意识的疾步离开。

庄良珍见他消失,呸了一口,再抬眸,他竟站在一射之外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把马牵给我。”

余尘行握住鞭子的手都在发抖。

……

我没看错吧?胥役拍了下脑门,终于确定这是真的,红毛怪竟然乖乖的跟人走了,它没吃错药吧?

这太惊人,太不可思议。

所以该如何回禀贤宁长公主呢?

赛马会开始在即,余尘行交代秋水一声,便匆匆离去。

秋水走至庄良珍身前施礼:“少爷吩咐奴婢伺候姑娘,有什么需要还请姑娘差遣。”

庄良珍点点头。

鹤鸣楼有专门的下注司,人们通过马的质量和参赛者的能力做出判断,在此下注。今年买余尘骢者较多,其次是指挥同知家的儿子,骑术也十分了得。

相对而言,余尘行的人气就显得一般,主要大家觉得他的马不够高大,其次也没见识过他的骑术。而买他赢的大部分还是女孩子,她们才不管谁的马好,只认定一个道理:男神是不会输的。

姑娘不是来下注的吗?春露睁大眼,庄良珍径直越过下注司,来到隔壁的悦宝阁,一间类似于外面典当行的雅阁。

“姑娘,少爷吩咐了,不管多少银子直接报他名号便可。”春露小声提醒。

“你家少爷的便宜可不是谁都敢占。”庄良珍笑了笑。

鹤鸣楼来往皆贵人,不管什么铺面都讲究个雅,不能俗,那便也不能跟外面的一样。

明明是个典当行,偏偏叫悦宝阁,且还真像一间陈设精致的雅阁。

因为每年下注的额度极大,贵人们也有输得一文不剩之时,而鹤鸣楼又有概不赊账的规矩,若想继续下注,唯有前来抵押一两样随身物品。

没想到今日还未开赛便有人过来典当。

掌柜的笑眯眯迎上去。

客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绢纱遮面,直接掏出一串沉香佛珠:“一口价一百两。”

好大的口气。

即便心底不屑,掌柜的依然表现出极高的涵养,淡笑:“好的沉香佛珠市价三百两,目前仅有一串,在大相国寺住持手中,其余市价均在二十至九十两不等,姑娘的佛珠成色一般,何以就能值一百两白银?”

庄良珍微微歪头,纠正道:“不是白银,是黄金,一百两黄金。”

什么?

掌柜瞠目,而庄良珍身后的两个丫鬟眼睛睁的比他还大。

春露想,姑娘想钱想疯了。

秋水沉稳,对掌柜歉意一笑,转首轻摇庄良珍衣袖:千万别闹笑话,悦宝阁背后有靠山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更奇葩,纵使涵养再好掌柜的都要憋不住了,脸色一冷,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姑娘可能来错地方了。”

庄良珍嗤笑一声:“我当京都的悦宝阁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就这种鉴宝水平。”

说完转身就要走。

掌柜的心下一凛,浸淫此行多年的直觉令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言辞过于轻率。

他语调微扬的哦了一声,问:“姑娘何出此言,常某虽不才,但在悦宝阁也算小有名气,可是方才触、闻、观三次,实在没有发现姑娘的佛珠有何精妙之处。”

“你只当它是沉香佛珠,就算看一百次也看不出它的价值。”庄良珍将佛珠摊在铺了素锦的托盘中,“这是龙骨血,一共一百零八颗,只一颗都够买多少沉香佛珠,一百两黄金,你知道你能赚多少吗?”

龙骨血也就是海梅木,生长于高温海域,长势极其缓慢,100年左右直径不过4寸粗,500年直径22寸,整个大齐,除了皇宫,传闻只有江陵良氏才有这种木材所制的家具,对外人而言,别说是家具,就是用边角料产生的龙骨血又有几人见识过。

常掌柜此生虽然无缘得见龙骨血,但早已如雷贯耳。

这就是龙骨血吗?

传闻看上去像檀木或者沉香。

再摸摸,好像,好像有点不一样,不,确实不一样,更沉,手感更柔润,常掌柜汗如雨下,郑重其事道:“姑娘请上座,此乃稀世珍宝,容小的一点时间去请老掌柜,也就是小人的师父出山。”

“太麻烦了,我等着下注。”庄良珍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一炷香时间便可,现在离开赛还有半个时辰。”

说完,常掌柜一阵风似的的消失。

少顷,只见他气喘如牛,背一鸡皮鹤发老者前来。

老者一句废话也不多说,拿起佛珠放于掌心用力搓,又置于一盆甘泉中,最后在西洋镜下凝视良久,忽然脸色潮红,嗬嗬没上过气,吓得常掌柜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心,最后抹了薄荷油才清醒过来。

一炷香后,常掌柜将二百两黄金兑成两千两银票,递给庄良珍。

“敝阁愿出两千两白银买姑娘死当。”

“可以。”她是第一次典当,还不知分死当与活当,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说死当。

庄良珍揣着鼓鼓一包银票转身离去,秋水与春露神情恍惚,


状态提示:7.007--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