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赵氏脸色十分难看,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去找沈家算账了,“为什么争执?”
“都是冉凝,都是冉凝这个贱人!”说到冉凝,冉筱像个疯妇一样尖叫着。
“大姐姐,这话不能乱说。”冉姌无意帮冉凝,只是觉得冉筱把自己没了孩子的责任推给跟沈家根本没有半分关系的冉凝身上,实在可笑至极。她欣赏着冉筱的狼狈,心里巴不得她更狼狈、难看。
“就是她!是她**沈琏在先!”冉筱尖锐的声音让俞氏和冉姌都不仅皱了下眉。
冉姌微微偏过头,浅笑道:“姐姐没了孩子,伤心自是难免的。但你这样没头没尾地把责任推给三妹妹,也实在没道理吧。你不忌惮镇北侯府,我们万平伯府可不能这样莽撞。据我所知,三妹妹跟姐夫近来只在初三回万平伯府时见过一面吧?当时我们都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三妹妹跟姐夫根本没说过什么话,姐姐这结论是从何而来啊?”反正现在冉凝肯定是过的不好的,她也懒得再在冉凝身上费工夫,倒是冉筱,有孕后的那个嚣张劲儿她真是看不惯,难道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多呛她几声。
俞氏自然是向着冉姌地,接话道:“姌儿说得没错,筱儿可不能随便诬陷凝儿。”
“我没有!”冉筱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初三那日,沈琏就一直不时地偷看冉凝,若不是冉凝**,他怎么会如此?”
“呵呵。”冉姌轻笑道:“大姐姐,这男人的心思谁能说明白?姐夫看三妹妹,那是姐夫的问题,姐夫喜欢看谁,那也不是三妹妹说得算的啊。”
俞氏在心中嘲笑冉筱没事找事,嘴上也没饶人,“所以你就因为自己的疑心跟姑爷吵起来,姑爷一气之下把你推倒了,孩子没了?”
被俞氏说中了,冉筱哭得更伤心了。
冉姌佯装叹了口气,说道:“三妹妹这可真是不白之冤啊。若传到妹夫那里,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事了。要我说啊,这事就是姐姐你自己疑神疑鬼,现在惹出了事就要推到三妹妹身上,这事你就算告到衙门也不占理啊。”冉姌心情特别愉快地占着嘴上的便宜,落井下石什么的,她可在行的很。
“夫人、二姑娘,筱儿都这样了,你们就别再说了。”赵氏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才好。责任真的在冉凝吗?肯定不是的,初三那天她也特别注意了一下,冉凝根本就没理沈琏,一直跟钟溯待在一处,何来的**一说?筱儿完全是被嫉妒蒙了双眼了。她现在就算又气又恨,也不知道这股怨气要向谁发,只能自己憋着。
“我也不想说,但筱儿这事实在做得荒唐。”俞氏是正室,根本不可能听一个妾的,“筱儿这么大了,也不算少不更事,姑爷也不是没有偏房,怎么还没适应?女人家为这么个事闹得失了孩子,能怪谁?这事你要想找人给你做主也行,反正我是做不了这个主的,事关沈家和凝儿,只能找伯爷出面了。要不我请伯爷来一趟?”
赵氏心里明白,如果这事真闹开了,冉筱就只能离和回府,这辈子就算毁了。
“夫人,筱儿只是伤心糊涂了。等过一阵儿缓过来就好了,伯爷事务繁忙,就不要打扰了。”比起万平伯,赵氏觉得自己的母家更可靠。
“也行吧。”俞氏笑了笑,起身道:“筱儿以后也注意些分寸,别想到什么就信口胡说。坏了凝儿的清誉让镇北侯府知道了,会连累家里。这事就这样吧,你也当捡了个教训。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赵氏要想留就多留一会儿,晚些回府也无妨。”如果冉凝不是嫁进镇北侯府,俞氏也不会极力阻止冉筱胡说八道,反正毁得是冉凝的名声。但冉凝现在既然是镇北侯府的孙媳妇,她就得多留个心眼,别说镇北侯他们得罪不起,就连折戟书生都得让他们退避三舍,谁敢乱说?
看着俞氏和冉姌离开的背影,冉筱眼中全是恨意,就连伤心都被掩盖了——她以为的良缘,最后却是所托非人,不仅失了孩子,还要让俞氏和冉姌捡她的笑话,而冉凝却依旧逍遥自在,凭什么?!
赵氏看得比冉筱明白,这事沈琏固然有错,但冉筱也不占理,传出去也会落个不贤善妒的名声,所以这口气,冉筱只能咽下去,继续过日子。
而直到赵氏离开,沈琏都没有出现过,沈夫人也没有。
俞氏一行去沈府后的这些事冉凝是一无所知的,送补品过去的丫鬟回来说东西是收下了,但没见到大姑娘,说是身子不适,在休息。冉凝也没在意,她知道赵氏肯定会照顾好冉筱的。
两日后,冉凝终于等来了钟溯中毒后的第一个好消息——师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