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将军问孙媳父亲是否有意前往。”有时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明白人都会听懂的。
镇北侯笑道:“奉国将军有心了。溯儿,你怎么看?”
“奉国将军是想让六皇子随他一起前往吧?”钟溯说道:“现在东、南都不会轻易骚扰北鑫,值得奉国将军亲自护送粮草的应该只有西崖边境了。路上虽有危险,但若顺利送达,对六皇子来说也是功劳一件。”
皇上不给皇子兵权,皇子为表忠心,为皇上分忧,大多会主动要求参与这样的事情。而且危险性相对较低,若顺利,回来lùn_gōng行赏,大抵会得一个好的差事,再不济也能拿不少金银。
“的确。上一次是大皇子跟怀远将军一同去的,回来就得了可以进御书房议政的机会。这次三皇子议婚在即,应该不会随往,是六皇子的好机会,其他皇子和世子就算有意去,若奉国将军不愿意,皇上也不会勉强。”镇北侯分析道。
“让人进宫同六皇子提一下,看他是否愿意前去。若愿意,有奉国将军照应自然是好的,祖父与父亲也可帮他争取。若不愿意就算了,毕竟朝堂之上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六皇了离京这几个月,朝中依旧是这样的局势。”钟溯并不想勉强六皇子,六皇子的拳脚功夫只能说中等,出门若无万分周全的保护,真遇危险,怕很难保证其毫发无伤。
“也好,让六皇子自己决定吧。”镇北侯点点头,就派人去宫中传话了,当然,打得是给贤贵妃送东西的名义。
随后镇北侯又关心了一番钟溯的身体,钟溯一一答了,镇北侯听着也放心。
点心和茶用完,钟瑨也来了,他这身打扮就算说没出门,也没人会相信。
“这是去哪儿了?”镇北侯问。
钟瑨笑了笑,表情十分真诚地说道:“翠莹想吃满家铺子的酸梅,我今日起的早,就去帮她买了。”
翠莹是李氏的闺名,平日里钟瑨就这样叫她。
“可买回来了?”镇北侯问。
钟瑨讪讪地笑了笑,说:“满家铺子这么早是不开门的,我是白跑了一趟。”
“回头让小厮去采买吧。以后李氏想吃外面的东西就直接跟管家说,一早天寒,少往外跑,免得染了风寒,过了病气给李错。”镇北侯脸色严肃地说道。
满家铺子冉凝是知道的,主营各类零食和小巧的点心,不过跟沁霄居完全不在一个方向,钟瑨这谎说的实在不靠谱。
钟溯则看了一眼镇北侯,并没有说什么。
“是,孙儿知道了。”钟瑨应道。
“行了,回去温书吧。”镇北侯摆摆手,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倒是冉凝将要离开的钟瑨叫住了,跟他说了要送他墨和纸的事,原本只是找个借口,现在自然得把戏做全了。
钟瑨离开后,钟溯对镇北侯道:“您昨日说今日下朝后要到丰盛馆用了早茶再回来,大哥若知道,让您的小厮帮着买回来就是了,也不必自己白跑一趟。”
丰盛馆是一家早饭馆,地方也不大,却算得上京中的老字号,镇北侯无事的时候会跟几位大人一起过去吃点早茶,价钱不贵,聊天也方便。
镇北侯微微叹了口气,起身道:“我从丰盛馆出来,经过满家铺子,还买了些栗子糕回来。他们从初六开始就改到卯时三刻开门了,说是请了新师傅做了早饭可以吃的点心,不少人家的采买都会一早过来,买回去给早饭添点菜色。”说完,镇北侯便摇摇头离开了。
钟溯和冉凝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明白钟瑨的那点小把戏根本没有骗过镇北侯,反而引起了祖父的疑心。这样也好,有祖父盯着,能更保险一些。
次日早朝,皇上提了运送粮草去西边边境一事,六皇子主动请缨,愿意前往。皇上很高兴,没多犹豫便答应了。随后又下圣旨,招卓庆回京,任正三品刑部右侍郎。
冉凝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笑了笑,心下琢磨着是时候找个机会请左尚乐来府上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