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刚醒来身体还虚弱的缘故,不过是看了几张报纸就有些疲惫了。真是糟糕透了!
‘咔哒’一声轻响,少年转头向房门看去,身穿白大褂的许医生推门而入。
看到懒懒得靠坐在床头的人时,许医生一愣,随即下颚绷紧:“君梓宸,你忘了你刚从鬼门关旅游回来吗!?”
少年挑了挑眉。君梓宸?名字不错。
许医生看着病人毫不在意的态度,声音压低了一个度:“我以你主治医师的身份给你一个任务,现在,立刻,马上,躺下!”
“哦。”君梓宸乖乖地撤了靠枕,钻回被窝,只露出一个缠着绷带的脑袋。
许医生见病人如此听话脸色缓和了些。测量了体温,确认一切正常,许医生准备离开。
“我现在好好休息,醒来就可以看奥卡颁奖典礼了吧。”君梓宸说出来的是个肯定句。
许医生:“请惜命,少年。”
君梓宸:“我要出院。”
许医生:“……别闹。”
君梓宸:“奥卡颁奖典礼?”
许医生:“……您随意吧。”
君梓宸:“嗯,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没别的意思。”
许医生:“……”尼玛!!
许强出了病房,站在门口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精英形象。再次深呼吸,气沉丹田,确定毫无破绽,许强抬脚准备离开。
一转身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家庭妇女模样的中年女人,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他身后。
见他回头,女人脸上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听说少爷醒了,那个,许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吗?”
这个女人许强认得,君梓宸昏迷期间这个女人来过几次,据说是君家的保姆。君家的人都喜欢这么出其不意吗!?
泥煤的忧桑世界!
许强不着痕迹得深吸一口气:“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但请注意时间,病人现在需要多休息。”
“是,是。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女人连连道谢,谢完了才小心翼翼得推门进去了。
送走了主治医生,君梓宸窝在被子里,闭目养神。明明身体已经疲惫,精神却是异常兴奋,没有丝毫的睡意。
因为睡不着,房门被推开的刹那,君梓宸就睁开了眼。
来人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穿着朴素大红袄,微微驮着背。
女人小心得关上门,看到眼神清明的君梓宸时,女人的脚步一顿,而后扬起一个略微僵硬的笑。
女人将保温杯放在床头的茶几上:“我炖了鱼汤,少爷喝点儿再睡吧。”
君梓宸不动声色得打量有些局促的女人,这是他醒来这么久后,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只是,他没有原身的记忆,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
周兰看着君梓宸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搓了搓手,周兰打开保温桶。
许是尴尬,周兰一边给君梓宸盛汤一边磕磕绊绊的说着话。
周兰的紧张,君梓宸看的清楚明白,他却不打算安抚这个女人,女人越紧张他才越容易套话。
君梓宸套套周兰的话,喝喝碗里的鱼汤,时间倒也不难打发。
不一会儿,原身的情况就被套出了七七八八。
送走周兰,已经快要五点了。君梓宸躺在床上,整理从周兰嘴里得到的信息。
君梓宸,19岁,苏大大二的一名学生。
父亲不详,母亲君夕瑶是苏市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可惜在君梓宸五岁时病逝了。
君夕瑶是个孤儿,她死后君梓宸无所托付,只得跟家里的保姆相依为命,保姆也是尽心,一直将君梓宸照顾得很好。
许是自小无父无母的缘故,君梓宸越长越沉默,从小到大没有一个走得近的朋友。
两月前,老保姆一病不起,临终前找了周兰过来接替她,交代完便撒手人寰了。
周兰是老保姆的一个远方亲戚,来的时候是带着小儿子来的。
除夕夜小儿子非要出去看烟花,周兰要收拾家务分不开身。于是,君梓宸带着周兰小儿子去广场看热闹,谁知,竟遇上了烟花爆炸。
周兰小儿子受了轻伤,君梓宸却是重伤昏迷。
这几天周兰来去匆匆,也是因为小儿子卧床在家需要人照顾的缘故。
周兰的话他只信六分,再多,那就不可能了。周兰话里的漏洞太多,君梓宸也懒得去一一计较。极度熟悉这具身体的人不在了,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从醒来就一不上不下的心落了地,君梓宸侧了侧脑袋,终于有了点儿睡意。
一夜无梦,重生后的第一觉,君梓宸睡得格外安稳。
上午十点整,病房的门被打开。新的一天里,身穿白大褂的许医生摊着一张英俊的精英脸准时查房。
石娇娇跟在许医生身后,尽职尽责得当助手。
此时,君梓宸已经做完了一套广播体操与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正窝在沙发上看奥卡颁奖典礼的直播。
听到开门声,窝在沙发里的君梓宸抬头,冲许强露出一溜小白牙:“许医生,早。”
许强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早。”
跟在许强身后的石娇娇探出一个头来,看着水晶屏幕两眼放光:“还是高级病房舒服撒!不光有奢侈的沙发,还有能直播奥卡颁奖夜的电视!!要是有可乐爆米花就更棒啦!!许医生,我可以申请留下来专职陪护君少爷吗!?”
许强:“……”去你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