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长孙昭破天荒的迟了,还是陆勇壮着胆子让拂晓去卧房叫起,长孙昭去上朝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睡意且脸色很好,陆勇一头雾水却知趣的没有问。
长孙昭上朝走后霍容玥过好大一会儿才醒过来,往常都是长孙昭一走她也跟着醒,今日却下意识的多睡一些,免得肚子里的孩子睡不够,而且昨日长孙昭从演武场回来后两人说好大一会子话,最后越说越兴奋,还是长孙昭强制命令霍容玥睡着的。
“夫人,这是刘府送来的拜帖,您可要上门?”这京城中但凡与长孙昭有些关系的人家办什么事都会给府上送过来帖子,平日里还有各府夫人的宴会,之前霍容玥是会挑些重要的人家登门,不重要的便派人送些礼去,而今在腹中孩子未满三月前她是不打算再去任何人府上拜访。
招手叫来拂晓将她打算说了,拂晓记下,末了问:“夫人,此事可要去霍府禀报大夫人?”
论理,做女儿的有喜第一通知丈夫婆婆,再来就是要告知娘家母亲,总是女儿与母亲最亲密。
到了霍容玥这儿,她却没打算此时通知母亲,“等半月后大夫来过再告诉母亲吧,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她话说的客气,可拂晓何尝不知自家姑娘对大夫人冷了心肠,做母亲的偏心到那个份儿上也是少见,可转身想想自身,她连自己亲娘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霍容玥有孕后便觉得这府中防卫森严了不少,更能放心养胎,外事概不过耳,更不知道承恩候府赵大姑娘出阁当日新郎官陆非远便害了病症,几乎不能起身,但为了完成成亲大礼,硬是让丫环搀着与赵大姑娘拜堂完婚,当晚连洞房都没有。
陆夫人瞧着脸色发白的小儿子愈加觉得娶赵大姑娘进门是个错误决定,她克夫命硬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赵大姑娘也忐忑不安,原本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新婚夫婿让他一心一意待自己,此时也不敢擅自行动了,若真坐实她克夫的名声,那皇后姑姑也救不了她,她得老死在陆家一辈子,她那婆婆可不是省心玩意儿!
赵大姑娘身边有两个大丫鬟是成亲之前皇后娘娘赏下来的,赵芸娘虽然不信任新来的丫环,但她亲姑姑不会害她,仍然将丫环放在身边伺候,反正她们相貌不是特别出色,不用担心夫君被她们迷惑。
“二奶奶,奴婢瞧着二爷的病不像是真的,昨晚奴婢起夜路过听到二爷房中有女人的声音便忍不住趴在墙角看了看,二爷正……”赵皇后赐下来的丫环之一梅月红着脸吞吞吐吐一副羞涩模样。
赵芸娘瞬间急了:“相公正怎么呢?” 她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梅月凑到她耳边蚊呐一般道:“二爷正搂着一个丫环在榻上做……那事呢!”
“什么?!”赵芸娘腾的从榻上站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进门已经有两日,因为陆非远突如其来的病还没有圆房,而陆非远与她分房而居不说竟然搂着丫环乱搞!
“你怎么看到的?”
梅月立刻跪下,绞着衣角道:“奴婢昨儿吃错东西急着找茅房,可是从茅房出来便不认得路了,周围又黑灯瞎火的,看到个一样的屋子便以为是二奶奶您的,可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的声音,奴婢绝不是有意去找二爷的!”
赵芸娘似信非信,只是此时并不是揪着丫环不放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探探这陆非远的病是真是假!
“二爷现在在哪儿?”她咬着牙问,若是陆非远当真如此玩弄她的名声,她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二爷在厢房躺着养病,他说不想打搅二奶奶休息。”一个陆家的家生子怯生生道。
赵芸娘恶狠狠看她一眼,冷笑:“不想打扰我休息?我看是不想别人打扰他和那贱蹄子鬼混吧!”
初时听闻陆家将所有的通房打发出去,她还真以为遇到良人,没想到陆府居然借着打发通房的名义将陆非远的相好藏起来,等婚后再找出来,不仅中伤她的名声还让她独守空房!赵芸娘受过克夫名声的害,此时又被陆非远无中生有,心头那把怒火愈烧愈旺,当即什么也不顾就往陆非远房中去。
陆非远房外守着两名小厮,远远看见赵芸娘便做出拦人的架势,此番举动更是明摆着不将这正房夫人放在眼里,赵芸娘气冲冲走到眼前反而冷静下来。
“夫君在何处?今日三朝回门我来找夫君回门,你们拦在这儿作甚?”赵芸娘只做是急着回府的新嫁娘,丝毫不提与陆飞远厮混的丫环。
小厮互相看一眼:“二奶奶,二爷如今正在病中,不是说七日后看看二爷状况再做回门打算吗?”
确实,陆夫人被陆非远的病吓的魂不守舍,请了最好的大夫都不见好转,将怨气全部记到了新进门的儿媳妇赵芸娘身上,就连约定成俗的三日回门也给改成七日,就怕万一带出门去她的宝贝儿子一个撑不住撒手西去可如何是好?
可赵芸娘怎么会被这小小借口打回去:“今日不回门也得回门,还得在我娘家住上几日,明日可是要进宫给圣上和皇后娘娘谢恩的。”
成亲后第二日本该进宫谢恩,可也因为陆非远的病给延误了,赵芸娘对皇后姑姑那可是真真的尊重,陆非远装病一举不仅打她的脸,更打她姑姑的脸,皇后娘娘的脸面便是赵家的脸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赵芸娘铭记于心,心头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冒出来,一把推开那小厮冲到陆非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