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沉着脸,萧惊堂走到她屋子里坐下,闷声道:“撞门上了。”
巧言一顿,随即轻笑,拿了药酒过来给他揉,低声道:“您也该小心些,如今可是管着整个萧家生意的大东家了,撞坏了可怎么是好?”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萧惊堂闭了眼,任由她擦药酒,满是懊恼地开口:“怎么会有女人那样嚣张跋扈?”
“谁啊?”
“除了杜温柔,也不会有别人。”抿了抿唇,他道:“先前杜温柔唯唯诺诺,做事又自私自利,不得我喜欢。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咋咋呼呼又不懂分寸,还是这么惹人讨厌!”
巧言惊讶了,擦药酒的手都顿了顿:“您……是因为二少奶奶在生气?”
“我给她账本,她给我扔了回来,说不管账。”萧惊堂很委屈:“哪有这样的人?”
还给她账本了?巧言脸色不太好看,收了药酒跪坐在他面前,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道:“二少爷,奴婢一早说过,这位二少奶奶不是什么好人,不能安宅也不能宁家,反而会给您招惹不少麻烦,您如何还能把账本给她?”
“她……”皱了皱眉,萧惊堂道:“你有空该去看看,如今的二少奶奶,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人。”
“再怎么说,她也是杜家人,并且不是您喜欢的。”巧言叹息:“您聪明绝顶,但在生意之外的方面却总是让人担心。”
萧惊堂沉默,心里其实是不认可的,他除了做生意,别的时候也挺聪明的。
“账本的事情,您不如就交给阮姨娘吧。”巧言道:“总归她也喜欢钱。”
“这个我自有分寸。”萧惊堂道:“时候不早,今晚我便在你这里睡下了。”
巧言大喜,听着后头的话满腔喜悦,也就忽略了前头二少爷搪塞自己的话,开开心心地准备沐浴侍寝。
但是,跟以前不同,二少爷今日似乎满腹心事,并没有心思与她缠绵,她送了香躯上去,他也只是顿了顿,然后将她按在旁边。
“睡吧。”
巧言愕然,心里一阵慌张。自己已经吸引不了二少爷了吗?这可怎么办?
第二天,温柔伸了个懒腰,从舒服的被窝里起来,半睁着眼坐到妆台前道:“疏芳,快帮我收拾一下,马上要出门。”
“主子。”疏芳皱眉:“今日夫人要回府,您也要出去吗?”
哈?温柔一顿,眼睛都睁开了:“夫人回来了?”
“是,先前因为老爷陷在外地的官司里了,夫人赶去搭救,今日下午正好回来。”
那也是下午去了,温柔点头:“那我中午回来用膳就是。”
刚培训了张老五一天,总不能半途而废。
从铜镜里看了她一眼,疏芳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主子,别的都好说,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后院里的女人与外界男子过多接触,您可千万小心些。”
温柔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刚来的时候就觉得萧夫人不错,是个靠山,但她到底是萧惊堂的母亲,不是她的亲娘,喜欢她一是因为她姓杜,二是因为杜温柔深爱萧惊堂,人家当妈妈的,都希望自己儿子被深爱,爱屋及乌的,也会多疼这媳妇两分。
但是,她现在演技有限,实在装不出杜温柔那种爱萧惊堂爱到骨子里的感觉,所以最好也就不犯萧夫人的其他忌讳,别惹事儿。
总归裴府有吃的,温柔顺手就把萧家的早点赏给下人了,然后就裹了斗篷急匆匆地从后门离开。
裴方物不知怎么的,对食物好像要求特别高,府里的早点一样赛一样的精致,而且每次都给她留着,就放在案几上。
吃着水晶烧麦,温柔忍不住就道:“都是您这儿东西太好吃了,害得我都要吃不下萧家的早点。”
奉承的话么,生意场上听得不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一句,裴方物格外高兴,眼里满是柔光地道:“那您可得多吃点,旁边还有别的,也都尝尝。”
温柔点头,接过牵穗递来的茶喝了,又继续吃。
他们是打算去瓷窑继续吹玻璃的,本可以直接去瓷窑,但是温柔就跟习惯了似的,每天早晨都要来这边蹭个早餐,再与张老五一起乘车过去。
没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只要来,裴方物就会准备各种各样的早点,有荤有素有咸有甜,吃得温柔想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该走了。”依依不舍地看了案几一眼,温柔起身,看着裴方物问:“您寻着材料了么?”
“寻了一部分。”引着她往外走,裴方物道:“我与您一起去瓷窑看看吧。”
“公子?”牵穗挑眉:“您等会还与人有约。”
“那是晌午的事情,过去瓷窑看两眼也不耽误事。”轻笑一声,裴方物道:“何况我也好奇,昨日那东西做成什么样子了?”
昨日成功的一个玻璃罐,温柔锁在了瓷窑某个房间的箱子里。不过说是成功,那外形看起来也是不够精致的,还得继续努力。
“方法都教了,今日我也来做一个,你可得看好了。”对张屠夫说了一句,温柔拿起简陋的吹管,尝试着吹气。
屋子里炎热,吸着热气会呛得咳嗽不止,温柔很小心,一边吹一边转动吹管,让下头的玻璃料起泡成形,然后剪料,一点一点弄出普通花瓶的形状,然后取下来,在瓶口上用铁条按出花瓣一样的纹路。
吹玻璃的活儿太苦了,饶是她一知半解会一些,也不能长期做,所以做这一回,起码得把张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