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一直以来她都充当着别人的保护者,她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是这一夜是叶倾城有生以来睡的最最安稳的一夜。疲惫至极的她放心的睡在秦韶的怀抱之中,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对于她来说就好象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徜徉在其中,一股以前从没体验过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随之而来。
她不用去想追兵,不用去想任何不好的事情,她只需要安心的休息。
好像任何事情都会有人替她解决掉,任何风雨都会有人替她遮挡住一样。
叶倾城终于明白,即便是强悍如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爱。
秦韶的心潮也是起伏不定,这一切宛若在梦中一样。怀里的人安稳的贴在他的身边,她的手臂横在他的腰腹上,紧紧的勾住他的腰,她的头搁置在他的肩窝,青丝披散,如同藤蔓一样。她的睡容安详沉静,眼下带着一丝叫他心痛的青黑,人也比平时显得萎顿疲惫,但是却依然那么好看,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有她在怀里,秦韶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抬手轻轻的替她拢了一下散落在她颈窝上的发丝,她的脖子秀美修长,如同姣好的白天鹅一样,蜿蜒向下的是她滑润的肩头。
“阿蘅。”秦韶在心底默默的叫着她的名字,嘴角亦是露出了一丝带着甜意的笑容。
如果时光能在这一刻停留,那是有多好。
秦韶痴痴的看着怀中人的睡颜,只希望时光能流逝的稍稍慢一点,让这样的宁静美好能持续的更加隽永一点。
清晨,当天边的第一道光悄然的映亮大地,叶倾城醒了过来。她的高烧已经褪去,身子上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乏力,人也有点轻飘飘的。
她浑身暖洋洋的,被柔软的羊皮毯子包裹着。
叶倾城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她猛然想起了昨夜的情景,脸不由红了起来。羊毛毯子下的她依然未着寸缕……秦韶呢!叶倾城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身畔,昨夜那个搂着她,让她感觉到舒心安定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倾城猛然坐了起来,毡房之中也空无一人,炉火却依然烧的旺盛,“秦韶!”叶倾城高声叫了起来。
周围一片清静,只有炉膛里炸裂的木柴声似乎是对她的叫喊有了一点点的回应。
该死的。这个家伙不会又跑了吧!
叶倾城心底大骇,生怕秦韶又是因为怕连累她而离开了这里!难道昨天他忽然的恢复是回光返照?叶倾城越想越是害怕,她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什么都没穿,直接将羊皮毯子裹住自己,赤着脚踩在牛皮上就一把将房门给打开。
一股刚烈的寒风袭来,她在毡房里面不知道外面的情景,这一推门她才吓了一跳,外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刺骨的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冲了进来,好像瞬间能将一切都冰封住一样。
雪地里留有一串的足迹,默默的通向远方。
叶倾城裹着羊毛毯子愣愣的站在门口,有点微微的出神,她知道那足迹是秦韶的,他这是又舍她而去了吗?
叶倾城一贯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现在她却有了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要这样?就在她才刚刚感觉到自己找到了自己能依靠的人,想要依靠的人,他就一而再,再二三的试图离开她。即便他的本意是为了不拖累她,但是这样依然还是让叶倾城感觉到十分的难受。就在叶倾城咬牙刚准备要转身回去穿衣服,继续去追秦韶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眸,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的身影。
在天地一片混沌之中,风雪交加的苍茫大地上,一个男人在逆风而行。
风扬起了他的衣袂,雪飞舞在他的身周,他低着头,手里似乎还拎着点东西,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他显然也看到了矗立在门口的叶倾城,先是一愣,随后飞快的朝她奔跑而来。
等人走的近了,叶倾城的泪水这才委屈的从眼眶之中掉了下来。
“阿蘅?”秦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叶倾城揽入了怀里,随后又推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在对上她那双泪眼的时候,秦韶愣住,”怎么哭了?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却是滴在他的心底。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冷。赶紧进去。”秦韶忙将叶倾城拉到了屋子里面,转身将门关上。
就在他关好门转过来想要再去仔细看看叶倾城的时候,一个身躯直直的撞入他的胸怀之中,撞的他后背抵在了门板上,一双雪白的双臂从毯子里面伸出,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羊毛毯子悄然滑落,秦韶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捞住了毯子顺带也揽住了那个撞入他怀里的人。
“你去了哪里?”叶倾城眼带质问的问道,浑然不觉她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哽咽,她的眼睛大大的,蕴满了泪水,鼻子头因为寒冷而变得红红的,与其说是在质问秦韶,不如说她现在完全是就是一副被人丢弃了的委屈模样。
“去找了点东西回来。”秦韶说道,毯子从她的肩膀滑落,露出了她手臂和整个的肩膀,她的胸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前,他简直有点不敢低头,秦韶尴尬的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脸上,完全不敢乱看。
“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跑了!”叶倾城心底那一丝委屈之意终于消失了,她知道自己刚才是心慌了,她略带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