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随着倒数的口号,花知婉、兰戎和青钩蛇都已准备就绪。
“一!”
青钩蛇以最快速度出发……咬住了移动中的猎物。
——改变命运的伟大愿望,还未尝试,已经失败。
脚脖子狠狠一麻,花知婉的尖叫声卡在喉咙中间。没力喊出来,也没力咽下去。
——总是如此轻易狗带的我,真的不是炮灰吗。
失去意识前,花知婉仍在不遗余力地奋斗在吐槽第一线。
——这时候正常向不应该是:两个人毫发无伤从蛇口逃脱,然后剧情跟着角色一起燃起来吗。果然骗人的,呜呜呜,说好的作者神呢!
无名大娘,卒。
享年(请帮我马赛克)。
兰戎死死抓着软去了半边身子的花婉,丝毫不肯撒手。
用上十成的内力,他一掌拍向了大蛇。
那蛇被震得稍稍松了口,见状,他眼疾手快地抽出之前捕鱼用的工具,勉强网住了蛇首,暂时抵御它的攻击。
……
花知婉写喜欢用昏倒。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昏倒。
遇到处理不来的问题,昏倒。
男女主感情进度太慢,昏倒。
“人生在世不称意,你先昏倒你就赢”,她曾用这句话勉励自己。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再可怕的处境,昏倒醒来后都能解决。
虚弱地睁眼,花知婉看到活生生的兰戎正坐在自己身边。
身体被一旁燃起的火堆烘得暖暖的。
唇上有血腥味,不知是从何而来。
——归功于昏倒定律,他们大概是脱了险。
花知婉仿佛听见脑内响起一声欢快的提示音:“恭喜您获得称号【命不该绝】。”
她冲兰戎笑了一下,眼睛一阵涩涩的疼。
是火的缘故吗?
兰戎的脸色看上去不太正常。
稚嫩的唇紧紧地抿着,鼻头也红红的,好像哭过。
“太好了,你醒啦!”
当他靠过来的时候,她鼻子嗅到的血腥味更浓烈了。
“你怎么救我的?伤到了哪里?”
花知婉单刀直入地问了两个问题。她的头依旧一片昏沉,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
兰戎扁着嘴,委屈地把受伤的手给她看。
“伤了手,有点疼。”
他的手心里,有一道严重的伤口。
因为伤口过深,肉眼看去,血的颜色显得很浓郁。他的指头稍微一动,就会渗出新的血。保持微微合拢的手势,兰戎不敢将手掌彻底摊平。——摊平的话,可能会更疼。
“难以置信!”花知婉倒抽一口冷气:“你……”
“我没事的,”见她瞪人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兰戎赶紧接话:“我每个月都要被放血的,所以流血……很习惯了。我实在打不过那蛇,看它不找我,只盯死你,所以就想到这个办法,还好有用,嘿嘿。”
“丸子姐姐,你别这样看我……”他挠挠脑袋,显得略为局促。
“天辰派是用扎针放血,之前情况紧急又没有针,我怕蛇把你吃掉,就拿刀划了。唔,因为着急,划得有点重。我会好的,现在都没刚才那么疼了。”
“难以置信,你是白痴吗?!”花知婉气急败坏地说完刚才剩下的半句话。
口腔里的血腥味,想必是兰戎给她喝了他的血。他甚至幼稚无比地,用血在他们四周画了个圈圈,把他们围起来,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猛兽的进入。
已经为了一个陌生人做到了这种程度,他还要在她醒来之后,用小心翼翼的态度给她解释,叫她别为他担心。
花知婉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闷气,说不出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快被气死了。
“我和你素不相识,干嘛做这样的无用功?我没有钱财,不会感谢你;我没有武功,不会报复你。蛇不咬你不是很好吗,看我快死了就把我丢掉啊!兰戎,你个白痴!白痴不适合在社会生存的,会被人欺负死,你知不知道?!”
小孩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骂得一愣一愣。
泛红的眼睛眨巴眨巴,显然是又想哭了。
直到她用睡裙底部的布料帮他包扎好伤口,他才想起来要说的话。
“可是,遇到蛇的时候,你有找我帮忙的。”兰戎小小声说。
“那是为了连累你!”花知婉决心要教一教这孩子,语气不见丝毫软化:“以后看到我这种累赘就赶紧远远躲开,懂吗?”
“可是,后来要逃跑,你牵我手了。你也……”
好像忽然找到了支持自身想法的理由,兰戎开心地扯住花知婉的衣角,坐得离她更近了一点:“你也同样没有先跑走,把我留给蛇啊!”
“……”
在想该说些什么,花知婉沉默了片刻。
兰戎误解了这个沉默,底气一下子足了。
“昨天你收留我了,还有被子,是很厚很暖和的。你给我指回天辰派的路,也答应我以后能来找你玩。”
“我不算在帮助素不相识的人,因为我们不是陌生人,你说我可以叫你丸子姐姐的。对吧,丸子姐姐!”
他并不能像她一样,说话说出道理,条理清晰。
因为年纪小,所以他只能大概表达那么个意思。
“手划伤会好,人死了不会活过来。能救你,我很开心。”
并不是生长环境不佳,就会成长为奸邪之辈。
幼年期的反派大人,是一个不择不扣的老实人,好人。虽然在天辰派长大,受尽了各种不公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