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不久,程舒平同寝室的人不过是整理了行李就泡在实验室了,他跟同学打了声招呼,沈青和潘承晏就顺利的在这里借住一晚。整个套房是四室一厅一卫,每人都有一个单间。吃了晚饭,沈青拒绝了潘承晏的陪同,独自下楼散步消食,所谓散步,也不过是沈青对外的借口罢了。
出公寓大门时,不意外的,有不少小情侣在在公寓外的花台处亲亲我我,路过的学生也都是习惯性的视而不见,只其中一对似乎不怎么和谐,男生的姿态带着不耐烦,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臂,软软糯糯的似乎在道歉。沈青循声往那边看了看,是今天进校时碰见过的那个女生,沈青对她的声音有点印象,似乎叫阿宛。目光不过停留几秒,沈青就礼貌的收回了视线,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已经走了一段路,沈青突然转身,眼神四顾,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脸色却不怎么好,后面同路的女生像是吓住了,怯怯的看着他,眼睛泛着红,沈青抱歉的点点头,扭头离开,留下女生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
外放的精神力如同石沉大海,刚才那瞬间被窥视的感觉也像是疑神疑鬼产生的错觉,这让沈青不受控制的陷入精神紧绷的状态。这所大学除了比较封闭点,看起来与其他学校并无太大分别,但沈青总觉得有点怪异,索性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回忆着进校时走过的路线,不过几分钟,沈青突然睁开眼,眼里带着亮色,疾步往校内中心的最高教学楼跑去。
站在天台,山间的夜色看起来似乎格外浓厚,从教学楼溢出去的光线也被墨色压制着,在教学楼前方是并排呈半圆的实验楼、艺术楼等楼群,后方全是宿舍楼,以最高教学楼为中心,从高到低很有规律的分布,最远处环绕了整个学校的围墙边每隔几米便安置有暖色的路灯,远远看去,像是一圈点点萤火之光汇聚而成的光带。
而这一切,都将华南大学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墓状,甚至那高大的校门也变成了坟墓前的墓碑,若是普通人站在沈青这个位置,绝对会对眼前的景象感到触目惊心。沈青身后的天台门上是被沈青破坏了的锁,可光凭一道锁,就没人发现这个巧合?
回程时还不到九点,校内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在晃荡了,十分安静,沈青走了另一条要经过操场的路,操场内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道光,照射在跑道上。沈青路过时,余光正扫到那根长长的灯柱,灯柱下似乎躺了一个人。
沈青几个大步上前,意外的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有点眼熟,又是那个阿宛。沈青蹲下,确定这人没死,摇了摇阿宛的肩膀,“同学,你还好吧?”阿宛的眼睛有些肿,似乎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沈青摇晃了她几下,阿宛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还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待稍微清醒点,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沈青这个人,竟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我的手链呢……”
“手链?”沈青低头在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一片浅草地,再远点是橡胶跑道,即使灯光亮度不足也能看清这里没有什么手链,但显然阿宛已经急了,爬了起来,弓着腰在草地里摸索着。沈青帮着阿宛找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只能劝道,“同学,太晚了,你可以明天来找。”
“我……”阿宛咬着唇,手指不经意的掐着自己的手腕,略显急躁的又往地上看了看,最终只能垂着头,不安的站在那里,“麻烦你了,谢谢你帮我。”
“不用客气,要我送你回寝室吗?”
“不、不用了,”阿宛摆摆手,忙不迭的拒绝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沈青瞥了眼阿宛已经被掐出血痕的手腕,没说什么,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在沈青要转身离开时,阿宛忍不住上前两步,问道,“不好意思,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沈青,走了,你小心点。”
见男人颀长的身影逐渐隐入黑暗,阿宛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腕,轻轻的抚摸着那几道沁血的掐痕,低声喃喃,“沈青……”
还没走近男生公寓,就见白旭尧和崔钰匆匆离开的残影,白旭尧甚至没有注意到几十米之外的沈青,在白旭尧他们的身影消失前,沈青下意识的跟了上去,不过几步,白旭尧的步子顿了顿,转身朝沈青望了一眼,随即出现在沈青身侧,一把揽住沈青的腰,提速朝崔钰追去。沈青握住白旭尧的手臂保持平衡,虽然被白旭尧带着,也没落下自己使力,暗暗跟白旭尧或者自己较着劲儿呢。
白旭尧侧头笑着看了沈青一眼,“美人,你就不能多依靠我一点,满足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
沈青也朝白旭尧这边微微偏头避开迎面的疾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你,我怕闪到腰。”
“闪到腰……美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闭嘴。”
一人一鬼说话之际,目的地已经到了,是艺术大楼后方的移动冷库,这是学校特地租赁以满足未来艺术家们的创造灵感的,冬天时偶尔会举行冰雕大赛,优秀作品还陈列在里面的大型冰柜当作纪念,不过其他时间都是闲置的,只冰柜通了电,库门到了晚上也是上了锁的。
本来崔钰和白旭尧是可以直接穿过大门的,不过为了让沈青进去,白旭尧手指一点就将门锁打开了,完好无损,沈青突然想起天台被他暴力弄坏的锁,再和这一对比,沈青就没忍住横了白旭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