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医术这种事儿对于甘悦来说,还真是件很新鲜的事儿,毕竟甘悦从小到大都没跟人比试过。爷爷和爸爸都教导她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用来炫耀的,但是看着师父那一脸期待的表情,甘悦觉得她还是尽其所能,好好表现吧,总感觉师父像有个心结似的呢。

关于这一点,甘悦还真是没有猜错。学医本来就是个不断积累的过程,能在二十五岁之前就有不凡成就的,基本都是像甘悦这样家中颇有渊源,自小就接触的。可偏偏鲁行针收的这些徒弟呢,入门最早的也有了个十六岁,就是甘悦的八师兄,一路学习过去,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夺了一个第一,也蛮给鲁行针长脸的。

可是黄霖十九岁夺魁,哐当,就把鲁行针所有的风头一下都给盖过去了。不过这些年肯静下心来学医的年轻人比起从前来已经少了不少,所以黄霖的对手实力相比以前也确实弱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说,黄霖十九岁夺得小会魁首这件事是事实,鲁行针跟黄文渊斗了一辈子,看到老对头春风得意,他心里怎么可能不别扭呢。

而鲁行针收了个小弟子的事情在京城的中医圈子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办法,谁让鲁行针憋不住要得瑟呢,这得瑟的多了,知道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所以甘悦一进门就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目光,一个个跟称斤重似的把甘悦打量了又打量,看得甘悦背后都要发毛了。

咦咦咦咦咦,为什么这么多怪爷爷,突然好想杨小晏怎么办啊!

因为小会完全就是中医圈里自己的事儿,所以外界人士一概不欢迎,像杨晏这样彻头彻尾的外界人士,哪怕顶着个家属的名头呢,也是不能来旁观的。

“哎,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啊?这就是鲁行针吹上天的小弟子?”

“小姑娘倒是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水平怎么样了。”

“你看鲁老头那副得意洋洋的贱模样,简直比当年带他家老八来还要得瑟,乐的牙花子都看见了。”

“看来他对这个小弟子很是底气啊,但是这小姑娘看起来才有个十五六岁,到底是哪儿来的啊,这几年鲁老头一直呆在京城,他也没时间去教导这个小姑娘啊。”

“听说是鲁老头故交家的孩子,家学渊源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哪怕是一个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中医也是一样,八卦起来可一点都不逊于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们。若是江南的老中医兴许还能知道点甘悦的底细,毕竟甘爷爷的名声在那里,只是京城这个地界,知道甘家还记得甘家的毕竟不多。

只是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是御医世家也就那么多,该知道的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点,所以鲁行针一介绍自己小徒弟叫甘悦之后,有心人立刻就想到了甘家。

“姓甘,莫非是江南甘家的后人?”开口的这人也是御医世家之后,不过真格儿论起辈分,大概要比甘爷爷小上一辈,也就是跟甘展书同辈。

“好像倒是听说这小姑娘是南方人。”这是稍微知道一点情况的

“那估计错不了,十有八九是甘家人了。”那人确信道。他家中原本和甘家也有联系的,只是动乱之后联系方式全都没了,甘家又搬回了清溪老家,找都没处找,这才断了联系。

“甘家,这是个什么人家?”黄文渊其实和鲁行针一样,和甘悦这样的“名门之后”不同,黄文渊是自己在药铺里一路熬出来的,不过他好学上进,师父看他勤勉教的倒也用心,这才一路到了今天。而他确实也在大孙子身上倾注了非常多的心里,黄霖也是自小聪慧,这才能十七岁就能参加小会,震惊全场。

其实野路子也有野路子的好处,比起大家出身的御医们,这些野路子出身的用起药来有时候更加灵便。只是他们最吃亏的一个地方就在于积累上。

就拿甘家做例子,那一本本家中先人留下来的行医手札和宫中秘方,寻常行医人家又到哪里去寻呢,这就是底蕴的不同了。

那人见黄文渊问,也知道他必然是好奇甘悦的实力和来历,不过周围想知道的人不少,他也就没有多卖关子。

“听我爷爷说,甘家的先祖和我们家的老祖一样,当初都是宫里的御医,不过和我们家不同的是,我们家是后来才补进太医院的,甘家从前朝开始就一直在太医院供职,甚至还出过院使院判,家中积累比起我们家来至少厚上三倍。”这话一说,周围人都不免咋舌。

说这话的人名叫欧淳一,也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人家,只可惜欧家这一代竟然没一个学医的,不免让人唏嘘不已。只是欧淳一对甘家居然如此推崇,尤其两朝御医这种事一说出来,连黄文渊都变了脸色。

要知道御医和太医可不是一回事儿,太医院里十有八九都能被叫一声太医,可是能被称作御医的也就固定的十来个人,至于院使跟院判就更不用说了。

场内众人看下甘悦的眼光一下子就热切了起来,医术之道,达者为先,哪管什么年纪大小,宫廷秘方啊,这可是他们眼馋了许多年的好东西,而面前的甘悦对他们而言,那就是一个移动的秘方库啊,怎么能不让他们眼红呢。

“世家出身又怎么样,这女娃娃看起来娇生惯养的,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能学会多少东西。”黄文渊装作不屑道。

旁人也有人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这女娃娃年纪总是小了些,而且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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