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宣紧跟在陈阿娇的身后离开宣室殿,呼吸的频率依旧有几分加速。w那样的话语,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喜欢与不喜欢都会埋藏在心底。哪有如同皇后娘娘这般直接开口,让皇上下不来台面,也让自己没有退路。
不过,这才是她熟悉的翁主。走在她前方的陈阿娇骄傲明艳,比之那些盛开在上林苑的花儿也不遑多让。仿佛,这几年来她的悲哀、痛楚都只是一场噩梦。
在皇后娘娘动用‘巫蛊之术’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们都逃脱不了一死。如今,所有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无论皇后娘娘的选择,会有怎样的结局,她都心甘情愿的站在她的身后。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比起看着自己从很小伺候的主子在绝望之中沉寂,她更想看到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带着自然而然的尊贵与骄傲,笑的张扬而肆意。
巧宣挺直了自己的腰杆,作为陈阿娇的贴身宫女,她自然不能弱了主子的气势。
夜晚,刘彻果然听从了陈阿娇的建议,去了其他妃嫔的宫里。
寻罂将巧宣给她找来的游记放在一旁,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笑容中带着些许讽刺。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刘彻的确被她触动。她借用陈阿娇的身子,算是占了些便宜。陈阿娇对刘彻的感情,近乎于盲目。她也不曾隐藏,大大方方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刘彻身为当事人,感触必然是最深的。
或许连刘彻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将陈阿娇的感情看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习惯于一个人将自己摆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这份情感。
刘彻以为,这份感情是没有止境的,无论他作出什么,陈阿娇对都会对她包容。原本的陈阿娇的确是这样,一直到死都带着对他的期盼,因为他的避而不见从期待走向绝望。
如今,寻罂却用了最干脆的态度,将这份感情从刘彻的生活之中完全剥离。刘彻天性之中便带着几分掠夺,他不强求别人的东西便已经是万幸,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曾经轻而易举的握在手中的东西是溜走。
他如今对‘陈阿娇’的感情自然不会是喜欢,也不会是爱意,只是带着几分不甘的动容。他依旧可以不动声色的去别的后妃宫中,享受美人儿的柔情。若是时间一长,这细微的触动怕是会被多情的帝王抛在脑后……
寻罂随手将窗户关上,漆黑的夜空身,掩饰下了她所有的神色。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宠爱,倒也不急。
寻罂依旧如往常一样自顾自的起身,巧宣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说着宫中的事情。
“奴婢听说昨夜皇上宿在安美人宫中,今儿去早朝的时间也比往日晚了一些……”巧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阿娇的面色。若是她脸上有一丝的不悦,她自然不会继续说下去。
“若是能够给宫中添些新鲜的血脉就更好了。”寻罂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娘娘能这样想就好,那些妃子们再怎么争也不可能越过娘娘。”巧宣彻底的放心下来。
“娘娘,馆陶长公主求见!”巧宣刚刚为陈阿娇梳好了发髻,门外便传来了宫女的通报声。
“让人带母亲去前厅,我这便过去。”寻罂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向外走去。
“阿娇……”陈阿娇刚刚踏入前厅,馆陶长公主便迎了上来,并没有在意那些虚礼。陈阿娇身上许多东西都有着馆陶长公主的影子,若是没有馆陶长公主的纵容,陈阿娇也不会走上绝路。
“母亲。”寻罂扫了大厅之中的奴才一眼,看到她警告的视线,那些奴才连忙低下头。他们自然不会将馆陶长公主如此失礼的一幕传出去。
“阿娇,我听闻前几日皇上专门来这椒房殿查那‘巫蛊之术’,随后你便称病,可是皇上的主意?!”馆陶长公主的话语之中带着两分斥责。若非刘彻对阿娇越发的薄情,她们怎么会起那样的心思?
“母亲,小心隔墙有耳。”寻罂微微皱了皱眉,拉着馆陶长公主让她在座位上坐下。摆了摆手直接让那些奴才们下去。奴才们也早就有几分畏惧,生怕馆陶长公主再吐出什么让人惊惧的的言论。在这宫廷之中,知道的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椒房殿之中哪来的外人?我们这样说,还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不成?”馆陶长公主显然觉得陈阿娇太过小心了。这椒房殿之中的奴才,不是陈阿娇在长公主府中便培养出来的,便是窦太后留下的老人。在馆陶长公主眼里,当真是万无一失。
“母亲,前几日这椒房殿可有不少的外人。您送入宫中来的人,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寻罂皱了皱眉,她说的自然是楚服等人。拥龙之功让馆陶长公主有几分自大,她认为自己对刘彻有恩,越发的得意忘形。这样的心态,当真是要不得。
“……”馆陶长公主的神色稍微僵了僵,楚服的确是她送入宫中的。否则,她早在出事的当天便入了宫,而不是等到现在。
她是疼惜陈阿娇,陈阿娇是她最上心,也是她最喜欢的女儿。但是,如果陈阿娇真的被确定动了那‘巫蛊之术’,她却要以最快的速度撇清长公主府的关系。她不能用长公主府和窦氏做赌注。
馆陶长公主也有几分心虚,她的确是以大局为重。只是,她却不知道陈阿娇会不会这样想,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母子二人生了间隙。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长公主府、对窦氏来说都是极大地打击。
“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