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时候,就是各怀鬼胎的钟家人最“团结”的时候。

当年她的母亲,何尝不是间接地死在钟家人的这种“团结”之下?

钟如臻冷冷地抱臂旁观,视线最后扫过孙勰和韩烈两人的神情。

前者始终规规矩矩地站在钟远山的轮椅之后,微微垂着视线,状似存在感极弱。

而后者……

韩烈微微侧身,有意无意地挡住众人投落在佟羌羌身上的视线,对胡小庭淡淡一勾唇:“照二嫂的意思,钟家最近的所有祸事,不也都和我有或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继而他望向钟文昊:“好像文昊也是。”

胡小庭一怔。

钟远山在这时道:“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换作过去遇到这种僵持不下的场面,他一向习惯用气势镇压大家。此刻他的嗓音全然充满疲态,大家皆有点惊诧,随即很快都记起来昨天钟远山被气得险些中风一事。

钟远山看着朱锦华:“孩子没了也只能没了,你来逼羌羌,难道就能重新回来吗?把人家哥哥叫来。出这种事,终归是我们钟家理亏。别在多添一件遭人诟病的事。”

胡小庭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插话:“如今这安小姐没了肚子,倒也不怕穿婚纱了。文昊啊,话说你和安小姐的哥哥商量过婚期没有?”

钟文昊的神经一紧——他从一开始就并非真心娶安鹿,意图拖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完事,如今孩子没了,他自然更不必娶安鹿了。

他和安鹿结婚的事,原本谁都没关注,偏偏胡小庭故意这么一提,他总不能当着老爷子的面说不娶吧?

朱锦华哪里不晓得自己儿子的曲曲肠子,帮他接口回答:“现在家里事情这么多,结婚的事只能慢慢安排。前头的离婚不都还没办下来吗?”

“离婚”二字显然又在提醒大家佟羌羌要分财产的野心。

旋即她继续道:“何况女人小产得调理个把月,鹿鹿的身体最重要。”

胡小庭长眉斜飞,别有意味地笑:“别是要趁机赖账就好。”

钟文昊的脸一瞬间黑下来

钟远山一言不发地看着几人在面前明里暗里地冷嘲热讽和各怀心思,加之最近乌七八糟堆积的所有事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累,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钟远山望向坐在床上的佟羌羌,想起今天早上,他在浏览孙勰给他的关于佟羌羌接受人工受孕的资料上,看到记录有手术过程中曾人工破膜。

需要人工破膜,代表着佟羌羌在人工受孕之前,还是处子之身。

以不曾破损的处子之身去做人工受孕,她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逼的?钟远山不清楚。但至少证明,截止当时为止,她和韩烈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他也算是彻底相信了,钟文昊真的讨厌佟羌羌。明明连碰都不愿意碰她,却娶了她,天天月月年年地在他面前假装夫妻恩爱。思来想去,钟文昊这样做的原因,除了向他示好,还能有什么?

这一条相信了之后,钟远山便忍不住动摇,钟文昊如何做不出陷害自己亲叔叔的事?甚至忍不住继续深思,为了铲除继承家业道路上的所有障碍,钟文昊是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羌羌,你不是想要和文昊分财产?”

突然被钟远山点名,问的还是如此敏感的问题,佟羌羌紧张得猛然一个激灵,打算告诉钟远山她不愿意争了只想马上签离婚协议,不等她出口,先听钟远山道:“我做主,让律师另外拟一份离婚协议给你。会给你满意的交代的。”

虽未具体说要补偿给佟羌羌多少,但起码是同意分的意思。

佟羌羌怔忡。

钟文昊闻言神情狂暴,几欲发作。朱锦华硬着脸色悄然拉住钟文昊,剜了他一眼加以警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钟杰和胡小庭看向佟羌羌的眼神立马也不同了,心底只能安慰自己,这样一来至少倒是分遗产就没有佟羌羌的份了。

话落之后,钟远山对孙勰挥挥手,默默地由孙勰推他出病房。

见状,钟杰和胡小庭立刻跟出去,隔了三四秒钟杰又回头探身进来叫钟文昊和韩烈:“中午开会的决议还得具体执行下去,快走!”

钟文昊扶起尚跪在地上的朱锦华,冷冷地看了看佟羌羌,也离开病房。

韩烈拧眉盯着佟羌羌的脸,被扇了两个耳光的那一侧高高地肿起。

佟羌羌红着眼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花拖着脚连忙去给佟羌羌找冰块包敷脸。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钟如臻主动现身,提醒韩烈:“小叔你有事去办吧,她不过挨了两个巴掌,死不了。倒是能让她的笨脑子醒一醒。人家打她她就眼巴巴让人家打,真是醉了。”

佟羌羌:“……”这是反应速度的问题,不是脑子笨不笨的问题吧……?

没想到钟如臻又嘲笑着补了句:“挨两个巴掌,换来离婚的赡养费,划得来。”

佟羌羌:“……”

最后钟如臻终于不开玩笑了:“我会先留下来帮忙一起照看她的。”

闻言,韩烈微微颔首。

佟羌羌本以为临走前他总该说两句安慰她的话,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是表情稍稍有点欲言又止,但也说不定只是她的错觉。

韩烈走出去的时候,阿花不仅带了冰块袋回来,连护士都找来了,给她的脸消肿止痛。

先前是麻得没有知觉了,而且注意力不在脸上。眼下一上药,佟羌羌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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