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想起,刚才那只飞走的蝴蝶,心中莫明的觉得悲伤。
那一天,他睡得极不安稳,从梦中惊醒。左手掌心隐隐作痛,他摊开手掌查看,却见掌心可见两字——焰绮。
他蹙眉,凝望了好久,低喃:“为何我从前就没有发现,掌心里的字,何时刻下的?”
次日,从天庭议事回来,他抱了那坛收了好些时候的酒,偷偷去了地府。
人未至声先到。
“若弼,我来找你喝酒了!”
好久不见的友人,看上去依旧忙得焦头烂额。
“看来你这阎君的差事也不好做。”
祁若弼忙里偷闲的抬眸瞄了他一眼,失笑:“在其位谋其职,可不像你,跟被散养的似的,除了偶尔去天庭议议事,便无所事是了。”
“你这是羡慕我呢还是趁机批评?”见祁若弼正忙着,临渊便也没再烦他,抱着酒坛子喝了起来。
微醺,他好看的眉头紧蹙,用着受伤的语气道:“这些日子总觉得你们对我的态度甚是奇怪,若弼,你是不是也开始讨厌我了?”
祁若弼失笑:“怎么会?你也看到了,我的确是忙啊。”
“以前你不做阎君时多好?”
想到过往,祁若弼脸上一片惆怅,冗长的叹了口气:“都说神仙快活,其实也不过如此。只要是在三界之内,都得按照规矩办事。人间有人间的规定,天界有天界的规定。”
“是啊,你说可有办法,让自己从仙籍上除名?只要除了名,不就逍遥自在了吗?”
祁若弼摇了摇头:“也亏了你想得出来。”
“因为本仙君一看到天帝那张便秘了几百年的脸,就浑身不自在。”说完,临渊将左手的手心摊开在祁若弼面前。
“看,这两个字。八成是我未渡化时刻上去的,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左手心就多了这两个字,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祁若弼猛然瞪大了眼睛,问:“你梦到甚么了?”
他想了想,道:“梦到一个孤岛,被海水给淹没了,我也差点溺水。”
“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啊?”临渊疑惑:“难道我忘了什么?”
祁若弼慌张的摇了摇头:“没,没有。你是私自下天界的,出来也有些时辰了,还是早些回去罢。”
“也罢,你都下逐客令了,我还能死赖着不走么?”
“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临渊给他留了半坛酒离开了。
目送着临渊离开,祁若弼冗长的舒了口气,不是他不愿意陪他喝酒聊天,而是害怕……
害怕一个没忍住,将焰绮与他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又或者害怕他有一天真的想起了什么,那该是怎样的痛苦?
回到天宫时,他看到自己刚收的仙婢正躲在角落里哭得厉害。
“听雪,发生何事了?你怎的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听雪抽泣着起先不肯说,在临渊几番逼问之下,她才娓娓道来。
“那天界九公主今天过来找仙君,仙君不在,她心中不痛快,又……又说奴婢穿着太艳丽,勾……勾引仙君。”
说到此,听雪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听雪对天发誓,对仙君只有敬仰之情,听雪身份卑贱,是断断不敢对仙君有非份之想的呀。”
“你先起来。”临渊将她拉起,轻叹了口气:“此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没处理得好。”
自从那日,小银狐在天庭跑到了九公主的后花园,她见着之后,便缠上了自己。
碍着她是天界九公主的身份,一忍再忍,也委言谢绝了很多次。却都无济于事,让他对一个人严辞厉声的,他着实又做不出来。
次日,他装病没去天庭议事,青彥上仙风风火火的赶来看他。
见他安然无事的竟在园子里逗银狐玩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临渊上仙,我看你好端端的,怎的称病不去天庭议事?”
临渊故作惊讶,虽说他身为天界四大仙君之一,但跟其他三个处得并不是很好。
“哎呀,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彥上仙!你怎的有功夫跑来看我了?”
青彥甩袖:“你还敢说!四大仙君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做神仙吗?”
青彥身为四大仙君之首,的确是有资格管教他。可他偏偏又不太受教,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
这劳什子神仙他还真是不想做!连去趟人间还得偷偷摸摸的。
“头……头好疼!”临渊扶额,踉跄了几步。
“你,你装病!”
“听雪,快……快扶本仙君回屋歇着!”
正在打理花草的听雪赶忙丢下活儿,上前扶过临渊,一脸担忧道:“仙君,您快点进屋内去,青彥上仙,我家仙君最近头疼病时常发作,对不住啊。”
“临渊上仙!”青彥气得咬牙切齿,却拿他实在无可奈何。
隔着窗,远远瞧见青彥上仙离开,临渊冷哼了声:“听雪,以后你若远远瞧见他来,就赶紧来通报一声。这次你反应极快,嘉奖你一颗仙丹,能助你提升修行。”
“多谢仙君!”
好日子没过两天,迎来了天帝的寿辰。
那些神仙们都在费尽心思的想着要送上什么礼品,而临渊却成日跟个没事人似的,悠闲自在得很。
九公主假意过来,一脸关心询问:“临渊上仙,你准备了什么寿礼送给父皇呢?”
临渊一门心思的培育着刚种下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