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看到湖面突然多出两道身影正在斗得不可开交,最终两败俱伤,一颗灵珠掉入了深湖。
倾刻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瓢泼而下。一道红光从波澜壮阔的湖面破出,直飞冲天,逆雨而行。
原是那小锦鲤不小心吞食了掉在湖泊中的灵珠,得了个便宜。
只见她摆动着身子,游行在漫天雨幕之中,凡体寸寸蜕变,鳞片变得极为艳丽剔透,华美绝伦。
“不好!灵珠!!”
喊罢,那两人急急飞身追了上去。临渊心中大叹,不妙!小鲤鱼有危险。
就在这两人追要逮住游飞在半空中的锦鲤时,临渊一掌将他们逼退出百米开外。
“你是何人?竟敢拦我去路?!”
那两人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却团结得很。其中一个像是个道士,另一个看不出什么来头。
不过临渊有把握,就算这两人联起手来,也并非是他的对手。
而那条锦鲤已游得更远,黑暗之中,她看到远处升起一笼祥和的佛光,仿佛在指引她方向,小锦鲤更加使劲的摆动着身子,终是游到了佛光升起的尽头。
三人打到了天亮,眼看这青袍男子法力高深,再斗下去也占不到便宜,便赶紧遁走了。来日方长,一定会逮到那条锦鲤,剖开她的肚子也要取回灵珠!
从那之后,南台寺佛前的水缸里多了一条红色的锦鲤,因其鳞美绝伦,引得许多参拜之人前来欣赏投食。
小锦鲤受佛光洗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开始有了人之本性。一晃过了两载。
那日又逢大雨,一青袍男子就南台寺避雨,经过佛前时看到了这条小锦鲤,顿时心中大喜,叹道:“我寻遍这天下,本以为无果,却终在佛前寻到了你。”
临渊在佛前拜了三拜,找到了南台寺的高僧海印求得这条小锦鲤。
高僧海印笑道:“世间草木生灵皆是自由之身,来去无需过问,只求一个缘字。她若与你有缘,自会随你而去。”
谢过高僧海印,临渊回到了水缸前,对着那条游来游去的小锦鲤说:“小鲤鱼,你每日在这三寸之地定很寂寞,你可愿去到更大的更漂亮的栖身之所?到那之后我必然善待你。”
小锦鲤似乎听懂了,欢快的摆着尾巴冒出了水面,临渊捧出双手,小锦鲤从水面跃出,竟是跳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临渊用盛满水的檀木盒子带走了小锦鲤,去时,雨停了,水洗的苍穹拔开云雾,呈一片青釉之色。
高僧拔动手中坠穗佛珠,嗟叹了声:“命中定数,是功是过?由一念而起,一念而灭,因生果,果生念,无所谓始,亦无所谓终,阿米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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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山中,长年云雾缭绕,有个传说。在五百年前,天界某个仙君触犯天规被贬下凡尘,栖在这座苍澜山中。
凡间很多修仙之人,笃信这个传说。来寻仙求点化者络绎不绝,但不知怎么回事,不管走多远走多久,他们总会回到原点,无法踏足更深之处。
话说到那临渊上仙得回一条锦鲤之后,便不再游历天下,带着锦鲤回了苍澜。
成日在湖边,守着她。
“月下无边雪,凌波一点红。绮丽多姿,如锦如焰,你的名字便唤——焰绮。焰绮,你是我的焰绮。”
小小锦鲤仰头看着湖边俊美无暇的男子,默默将他与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
炎夏湖间小筑是避暑极处,清风徐来,凌波微漾,惬意无比。
临渊觉得湖中实在单调得很,便开始在湖中种下许多莲花,每朵莲花的品种不一,多则百种,极其珍贵。
那日,烈日刚退去正午的炎热,临渊侧卧湖边假寐,缠绕在臂腕上的寒玉串珠垂入湖中,恍惚间有什么在拉扯垂入湖中的寒玉珠。
他睁开眸子,正看见湖中的小锦鲤如啄鱼食般,一下又一下用嘴拉扯着珠子。小锦鲤一使劲儿,尾部就加速摆动,极是可爱。
他原本慵懒的眸染上了笑意,将垂下湖中的珠子收了回来,笑道:“焰绮,你又调皮了。”
叫焰绮的小锦鲤全然不惧怕他,连连跃出湖面,那湖中的水珠溅开在临渊的身上,似乎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这条小锦鲤自从将她从南台寺带回来之后,可能受过佛光洗礼,总瞧着这条鱼跟其它的鱼不一样,越来越灵性。
焰绮使坏的不断跃出水面,还用尾巴拍打出水花,像个任性的小孩,索要着那串寒玉串珠。
那是临渊最珍爱的珠子,每逢炎夏便佩带在身边,睡时缠绕于手腕处,无风自凉。
“你若是这般喜欢,我便赠予你,我可受不住你这般折腾,累着的最终还是你自己。”
语罢,他解下绕在手腕上的寒玉串珠,毫不吝啬的掷入湖中,‘扑通’一声,只见那湖面划过一道翠影,彻底沉入了湖底,赶来报信儿的听雪看痴傻了眼。
“仙……仙君?您……您不是极衷爱此珠的么?为何要将它掷入湖中?那可是三界难求的宝贝啊!”
见焰绮果真不再闹腾,临渊莞尔一笑,丝毫不放心上道:“在三界中,它纵然再珍贵,也只是一串珠子,扔了就扔了罢!”
他的鱼儿喜爱就好,恁凭别人如何说?
听雪暗暗抹了把冷汗,不敢再多言半句,只道:“阎君来了,正在偏厅等候。”
“嗯,容我先更衣,你先备好茶点好生伺候着。”
“是,仙君。”
临渊起身,凉风乍起,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