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骑了马从村东的桑林里回来,他告诉崔嫣和李婉清,回去里把丽容带上。
崔嫣和李婉清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抵触,而谢金莲更不会有事。他担心的是思晴可能会有些不满,但还不一定表现出来。最让他不放心的是樊莺,这个心直口快的姑娘肯定会说上几句。
高峻想着这些事,认为这里面最善解人意的一定会是柳玉如,她们这些人都会听柳玉如的,只要她没事,事情总会好办。
想到这里时,马已经再次回到了他砸地基的地方。王允达副牧监已经从议事厅里回来了,他居然把别驾大人、长史大人一块掬到了工地上。此刻王允达正在张牙舞爪地向两外大人说着什么,不知道高峻已经从他背后溜哒过来。
王允达说,“就这么咣咣几下,我们一上午的活儿都报销了!”说着还模仿着高大人举着碾子往地基上砸的动作。
别驾李袭誉和长史高审行一直听着,本来这二人刚刚让高峻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听了王允达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这两位大人眼下对高峻的看法要多不好、有多不好,没人告高峻的状还想找他点茬呢,看了砸得一塌糊涂的地基,两位大人异口同声地道,“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无……”
他们站到了王允达的对面,看到高峻骑着炭火,低着头想着事情过来,高审行先是发难,大声冲着高峻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别驾大人和王大人在工地上没黑天、没白天的操劳,你倒好,他建你拆是何道理?”
高峻忽然从沉思中惊醒,看到父亲声嘶力竭的样子,忙下了马上前解释。李别驾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面色不善地说道,“即便他打地基的位置不合适,那还有罗大人、还有我呢,旧村的事情是郭都督亲口明言要我们操办,哪里轮得到你上来插一杠子!”
罗得刀在旁边,忙着解释,“两位大人,高大人管得没错,依下官看,这里的确不能建房,不然……”
高审行来的日子短,不好冲了罗得刀发火,但是李袭誉不管这些,他又转向了罗得刀道,“你和王大人两个有了分歧,只要找我去说,怎么能有病乱投医?”
王允达也看到高峻,把刚才的语气换了换,对别驾大人道,“李大人,那你看,这坏了的地基还要不要恢复起来?”
罗得刀怕别驾大人随口应了,那么高峻下午的话就算白说了,他插言道,“李大人,不可。”
别驾道,“有什么不可!恢复起来!”
高峻知道罗得刀说的在理,忙满脸堆笑地上前对着别驾道,“大人,真的不可,罗大人是户曹衙门的主管,他是专门管这个的,我们谁都不好干涉。”
高审行喝道,“你又冒出来,不好干涉,那你为什么砸毁了地基?”
众人吵吵嚷嚷地,崔嫣和李婉清、丽容的马车从村东返回来,李袭誉和高审行一看,方才让高峻这小子用马载过去的那个姑娘,这么一会又坐到了女儿的车上,三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
别驾想,那就是说……高峻这小子刚才并不是载了她出去鬼混?那自已生的什么气!也许说不定这丫头真是有什么急不得的事情呢,要不为什么那会儿抹着眼泪走的?
高审行看到崔嫣也不似生过了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与别驾一般的想法。这么说来,也算是自己错怪了那小子了。二人这样一想,心中对高峻的不满情绪也就降低了不少。
但是王允达接了别驾和长史两人的尚方宝剑,认为机会难得,两位大人在这里督阵,量高峻这回也不会再扎刺了!当下趾高气扬地冲了手下那帮小工道,“都操办起来!把号子喊起来!让长史、别驾两位大人看一看!”
罗得刀没办法他,高峻却不干:难道我刚刚说过的话就算放屁了?他趁着两位大人都看向驶来的那架马车,往上跨了一步,对王允达说,“王大人,事情还没有定下,你想干什么?”
王允达再也不怕高大人,至少眼下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豁出去了,因此也不理会高大人的话,只当他是一阵风,又冲着稍稍停顿下来的手下叫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些人立刻应了,纷纷弯了腰去抓起工具。
高峻变了声色,“王大人,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现在是天山牧的总牧监,你这个交河牧的副监还受我节制!”
王允达道,“对不起,高大人,在旧村改造这件事情上,我只受别驾大人的节制,别有只好以后再说。”说罢,腆起草包肚子,再次冲了手下喊道,“还他娘愣着,搞不清楚该听谁的?”
王允达想,瞧你在别驾大人和长史大人跟前那副熊样儿?我看不透你在他们面前还敢再砸。他不但不说停,反而自己也抄起把锹,既要别驾大人面前做做样子,也是成心要气高峻一回。
他哪知道高大人在柳中牧的地界上从来不曾吃过这样的瘪,岂会让他这样羞辱。当了别驾、长史两位大人的面,高峻的火气也不想再压制,劈手在王副牧监的手中抓到了那把铁锹,“拿过来!”
王允达没想到高大人这样,手里紧紧抓了铁锹不想给,“你、你干什么高大人,别驾大人还在这里呢!你放肆!!”说着话,他手里的铁锹已经被一股大力夺出去。
高大人让他一句“放肆”惹得暴怒起来,一脚蹬趴了王允达,抡起铁锹在王允达肥厚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