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高峻就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出来一看,莫县令等人正在吩咐手下,要套了马车去柳中县城采购婚礼用的一应物品。看到罗得刀也在旁边,招手将他叫过来吩咐道,“你也跟着去,我出银子,把新人穿戴之物依样再多购回一套。”
罗得刀马上就明白了,“大人是不是给冯征那小子一起操持?”
“正是。”
岳牧监和陆牧监也过来了,派人去采买婚宴所需蔬菜、粮食、果品、鱼肉。
高慎行起来之后,吩咐高峻,先将柳玉如送至陈九家,她娘家不在此地,只好以村正一家暂居。过后迎娶时,就由村正家接回即可。高峻进去一说,高尧先拍手道,“好极了!柳姐姐我陪你去。”
于是二人与高畅,三个女子到了村正家。陈九的媳妇见了赶紧迎了进来,陪着说话。有生以来,村正一家人绝没有看到过一场娶亲仪式会由这么多位官员共同操持,也像是自己的大事一样,洒扫庭院,把最体面的衣服穿上。
柳玉如坐在屋中,想到今生的大事就在此日,从今后那些孤苦的日子一去不回,也是在心中把老天暗暗祝祷一番。
大家正忙着,听到村外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临近,有人飞跑着来报,“西州郭大都督到了。”高慎行、高峻、莫县令、以及岳、陆两位牧监立刻出迎,郭大人的马队已经到了大门口。
郭孝恪由马上下来,看到高慎行哈哈大笑,快步走上来,双手拉住了道,“老弟,想煞哥哥了!”高慎行也是十分的亲热,两人拉着手说了不少的话。
莫县令和岳、陆两位牧监立刻上来见礼。对于这位郭大人,一般时候除了大人见诏,他们是没有机会多见一眼的。高峻也上去见过,郭大人拉住了高峻,目光定定地看了一阵道,“孩子,回来后可还好?”
高峻心头一热,“郭叔叔,小侄都好,牧场中的事情也正在操办。”郭孝恪自高峻离开西州回来之后,内心一直放心不下,担心他年轻不够老成,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现在一看,就放下心来,心情大好。
他看到到处张灯结彩的,就问高慎行,“这里有什么喜事?”
高慎行说,“我带了侄女来,送媳上门,对大人来说难道不是喜事?”
郭孝恪哈哈一笑,由身边拉过一人,生得干净利落、一举一动中透着精明。对高慎行道,“高老弟你看看,这是在下犬子郭待封,可还入得老弟法眼?”
郭待封二十一岁,绝对是个出色的人物,高慎行看过笑道,“老兄你取笑我了,儿女之事,虽说要父母做主,依我看做父母的也只是牵个线而已,关键倒要儿女双方对眼,我朝尚道,那些儒酸之辞还是扔到九霄云外去好了。”
“想不到高老弟虽在太祝职上,却是思想如此开化,这一点正是在下看得起你的地方。”说罢就冲高峻道,“峻儿,你带了待封,去见见高小姐。”这位郭大人,行事做派有一股军人气势,毫不拘泥。
郭大人听说今日就是给高峻办喜事,感慨万分,一是为高峻高兴,二是纳闷高家此举倒是有些临时决定的意思,显得有些仓促,有心问问,又有不便,与高慎行两人相携了进屋。
高峻与郭待封两人见过了礼,待封长高峻一岁。高峻道,“二哥,我这位姐姐,不但人物出众,脾气也是好得很,就是对我有些严厉,我都不敢去见她,以后你得好好调教着才行。不过你要受了气、不要找我来帮忙,我不行的。”
郭待封乍见高峻,见他神气俊朗,目光深邃,定是个不凡的人物,年纪小自己一岁已是七品官员,有心结交。所以一路上也有说不完的话。二人到了村正家门口,高峻道,“哥哥你先在此等下,我去叫了我姐出来。”
高尧与柳玉如到这边来,高畅看看那边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也不自在,所以一同跟过来。村正的媳妇见一下子来了三位天仙似的女子,以为是在做梦,待陈九媳妇说明,慢慢地才稳下心,又知道这位高大人是个有势有钱的主,忙着招待。
高尧始终不离柳玉如左右,看柳玉如喜事将近,脸上更是时时有一层红晕浮现,更是惹人喜爱,于是对她说道,“柳姐姐,我高峻哥哥是个可怜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峻哥哥的心很好,我爹就是眼里只有我峻哥哥,一直把我峻哥哥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几乎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不过也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了……你以后要对我峻哥哥好一点哦!”
柳玉如听这位模样伶俐的小姑娘一口一个“我峻哥哥”,当真是率真的可爱,心中对她有说不出的喜欢。
高畅冷冷接道,“只怕他那种花花肠子,像头种驴似的,以后见了更好的,就把你这亲嫂子丢到九霄云外云了!”
几人正说着,就听门外高峻说道,“死高畅,我什么时候也没惹过你,以前的事我做得就算再不齐整,又没弄到你的头上,一见面也总把姐姐二字挂在嘴上,何苦背后这样诋毁我!”说着,高峻由外一挑帘进来。脸上呈现着怒气。
高畅在背后说人,被人家听个正着,脸上有点挂不住,硬着口气道,“我诋毁你?你连一家的妹子都敢下手,我怎么诋毁你了?你说没有弄到我的头上,你还想怎么弄我?我也得瞧得上你!”
高峻本来是来叫高畅出去见郭待封的,谁知还没进屋就听了这些话,而且还是当了柳玉如和高尧的面,联想到见面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