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武沉声问道,“长孙润,你割马尾做什么?怎么也不和管事的说一声?”
长孙润一只手掏在怀里,衣服外头露着一绺子白色的马尾,被麻大发和马步平一左一右挟持着,回道,“刘大人,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有大用处。”
麻大发挖苦道,“你有什么大用?你就是再有用、还有那匹马有用?它赶个苍蝇、牛虻什么的不正用得着?”
长孙润回敬道,“你们家的苍蝇、牛虻大过年的飞出来?”
麻大发向刘武告状道,“刘大人,我和马大人刚才就看这小子、从那边一间一间的马厩找过来,料定他没安好心!”
马步平也道,“我和麻大人两个假装推了马粪出去、远远的看着,果然这小子就钻到我们的厩房里去了,还有一阵子不出来,料定他在搞鬼!”
麻大发道,“我们估么着时候差不多了,才进去把这小子抓个正着,原来这小子偷我们的马尾巴,刘大人你进去看一看,那匹马让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马步平跑回厩房去,不一会儿将那匹没了尾巴的马牵出来,围观的牧子一见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马步平昂着头,像是旗开得胜似的,“刘大人,你来说说看,像他这样成心给我和麻大人好看的,要怎么处置!”
刘武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有些反感,但他也不明白这个长孙润抽得哪门子疯,就再问他一句,“长孙润,你倒是有什么用处?如果真有大用处,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长孙润就是不说,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婉清、丽容、苏殷等人,就更不说了,只是咬定了说有用。
李婉清已经听明白了,她心里有些发慌,是她让长孙润给自己收集白色马尾的,但自己却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长孙润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给六嫂办这么件事儿还办砸了,但要让他说出此事与六嫂有关却是不能,所以只能挺着脑袋皮硬扛。
马步平道,“刘牧监,这小子说不出个理由,那就是故意使坏了,但不知故意使坏要打几鞭子?”
麻大发道,“众位弟兄们,我知道这个长孙润与马大人上次有过节,那么这一次,他一定是成心冲了马大人来的。马大人宏大量已经把上次的事儿忘了,谁知这小子还不算完,专冲了我们下手。”
李婉清再也不能不说话,但丽容躲在身后拽她,长孙润也给她使眼色不让他吱声。
长孙润道,“好吧,这件事我是不能说的,就算我是故意使坏,不过就是几鞭子的事情,算得了什么!只当让你姓马的把上次挨的鞭子找回去了!”
说着,长孙润就往地下一趴,但握了马尾的那只手始终不从怀里掏出来,“刘大人,你发话吧,要打多少,随便!”
麻大发胜券在握,嘿嘿笑着问,“小子,你也真是,为什么只认准我们这一匹马了,为什么不匀着些、多割几匹,做贼你都不会!”
马步平上次挨了长孙润三鞭子,气一直不出,此时便幸灾乐祸地道,“乖乖对刘大人说了,也许刘大人会免你两鞭,你再充硬,至少三鞭一定是少不了的。”
长孙润道,“你少费话,我知道上次抽了你三鞭你气一直不大顺,今天小爷故意卖个破绽,再向刘大人求个情,把这个报仇的机会给你!”
但刘武却有些迟疑不决,他知道长孙润的身份,不知道高大人若是在这里、会不会真抽他。
麻大发道,“我知道刘牧监一向执法很严厉的,今天不杀一儆百,恐怕明天所有的马尾巴都让人割去了。”
刘武皱着眉道,“不须你们给我戴高帽,但事情做到这儿了,长孙润你又不说明,那也只好抽你三鞭,”
马步平道,“刘大人英明,这小子偷割的是我们厩房中的马尾,下官请求就让我来执鞭!”
刘武点点头,马步平洋洋得意、执鞭在手,“兄弟,不过就是三鞭,你上次抽我时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你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说着高高将鞭子举起来、把吃奶的劲儿都运到了鞭子上,咬着后槽牙往下就抽!
李婉清连忙道,“且慢!”
长孙润趴在地下叫着,“是你叫我割的?马大人你怎么这样婆婆妈妈,我上次打你时可曾这么费事!怪不得这么久了你还在铲马粪!”
李婉清知他前半句话是冲自己说的,还真不是自己叫他割的。
马步平却道,“好哇,竟然污赖起我来了,我何时让你割过!三鞭子还没抽下去就让你乱咬了。”说着,他再把马鞭高高地举起,手上再加足了力气、呼地一声抽下来。
哪知丽容也喊道,“且慢!”因为她看到苏五也走过来,正站在人群的外围。
马步平这次差些没闪了腰,不知道其中又是个什么缘故。
丽容对刘武说,“我和婉清姐去议事厅找高大人,他不在,但长孙润正与苏五大哥在一起、拿着根马尾说事儿,兴许他真的不便这时候讲出来,可不要打错了人啊。”
李婉清不得不佩服丽容来得快。
苏五马上说,“刘大人,七夫人说的是,的确是我让长孙润这么做的。”
马步平问,“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只割我们的?”
麻大发也道,“苏五你话可不能乱说,我就猜不到你有什么正事,既然是正事为什么刘牧监都不知道?你敢袒护这小子连你也打。”
苏五正色道,“高总牧监只说让我和长孙润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