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凡洗完碗打开了电视,新闻联播刚结束,她搬个了椅子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天气预报。
她看着天气预报,突然想起来薛琪的话,会下雨吗?今天太阳出的正好,越凡将信将疑。
等看完天气预报只是明天多云,没说有雨,越凡还是挺相信天气预报的。
她摇摇头关了电视,准备去问问老人要不要睡觉,她去帮老人打水洗漱。
越婆婆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卧室,现在正坐在桌子前不知在看什么,她背对着门,没看见越凡进来。
越凡走到她背后,这才看到老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一个女孩,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越凡心抽痛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唇,调整了下状态才轻声唤道:“外婆?”
老人看的太出神儿,根本没察觉到越凡过来了,她抹了一把眼睛,把照片翻了个拿着,她抬头看越凡,“怎么了。”
越凡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照片也没多说,笑着问:“洗漱吗?我去给您打水。”
老人问:“水开了?”
越凡乖巧地点了点头,“您等着。”说完她就出去了。
老人也没阻拦,其实这些事儿越凡没回来之前都是她自己做的,但是越凡回来以后事事亲力亲为,她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来了。
老人洗完脸以后,越凡又端了一盆热水,还在冒着热气,准备给老人洗脚。
老人坐在床上,越凡把盆放在她脚边她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挺热乎的,但又怕对于老人来说太烫了,她仰头看着老人说:“您试试烫不烫?烫了我再加点水。”
老人笑着点头,伸脚轻轻试了试水温,觉得自己能忍受就把整个脚都放了进去。
“行,行!就这样可以了。”
越凡没动,蹲在那儿等她外婆洗完脚去倒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盆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看着越凡的头顶,慈爱地摸了摸,“在想什么?”
越凡回过神儿看向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没。您别摸我头,扎手。”
老人这才想起来问:“怎么想着把头发剪短了?”
越凡顿了顿,“哦,这不是快夏天了,到时候比较凉快吗?”
老人闻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诶~小女孩就应该留大辫子,长长的才好看,想你妈年轻的时候那辫……”
老人说着眼睛笑眯眯的,不过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噤了声,她止住笑小心地看了一眼越凡。
越凡没有什么反应,脸上依旧带着笑,“没事,我都多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个样了。”
话虽这么说,但越凡不自觉的勾了勾手指,指尖微颤,她只是不想让外婆担心。
她妈刚抛弃她的时候,她不足九岁,当时性子野,不懂事,对她妈又怨又恨,虽然也有思念,只不过怨恨太深便忽略了思念。
她听到有关她妈的一切事情,都会大发雷霆,冲着她爸她外婆大吼大叫。
隔壁邻居家的小男孩调皮,说她妈爱钱嫌弃她爸不要他们了。她当时就像发狂的野兽,把比她高了半头的小男孩按在地上牙都打掉了一颗。
当年的她像个不服管教的狼狗,浑身是刺,和这一片的男孩都打过,一次没输过,那群男孩看到她就跑。
她不是最力气的,但是她是最狠的。不是对别人狠,是对自己狠,拳头挨在身上就好像不怕疼一样,依旧揪着别人不放,打的人家哭着喊着要回家找他妈。
越凡回想起当年的自己,都忍不住摇头。
后来她爸也走了,就剩她和外婆相依为命。
那时的她除了外婆一无所有,她不敢再惹是生非,不敢再顶撞别人,收敛了一身的刺,生怕到最后连外婆都不要她了。
久而久之,变得温和起来。
越凡不觉得自己是被迫,她觉得自己这是一种成长,毕竟当初的自己照顾不了外婆。
老人看她没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她轻叹了口气,“就是可怜你了。”
越凡当时就摇摇头,伸手握住老人的手,坚定地说道:“不,有您陪着我从来没觉得苦。”
老人目光温和轻声问:“你想你妈吗?”
越凡闻言摇摇头,“其实我想不起她的模样了。”
老人眼睛没了焦距,她轻声呢喃,“你说到我走的那天还能再见到你妈吗?”
越凡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不自觉握紧了老人的手,她粗喘了两下却不知说些什么。
老人笑着摇头,“水凉了呢。”
越凡连忙拿了干毛巾递给越婆婆……
越凡伺候着老人睡了,帮她关了灯轻手轻脚出了卧室,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缓缓蹲在地上。
如果……外婆走了,这个世界还有谁疼她爱她呵护她?她缺爱,她不要一点点的爱,她想要别人全部的爱。可……谁能给她?
越凡身子忍不住颤抖,她把脸埋到臂弯里,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第二天去上学,东边的朝阳露出来个半个头,越凡沉思了下,今天不像是雨天。
越凡关上院子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中午放学,越凡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豆大的雨珠连成串,一脸黑线,那丫头简直比天气预报都准。
大家都没带伞,拥挤地挤在走廊上,熙熙攘攘,抱怨声此起彼伏。
越凡夹在其中,直叹气,这次怎么办?她兜里没钱,有的同学身上带钱的都坐车回去了。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