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桐被人推着,走到改装的加长宾利前,力气大的女护工将郑雨桐抱上车子,调整她的坐姿,整个过程郑雨桐都没有说话,更没有朝顾西弦所住的病房方向看一眼,像是单方面要与世隔离一般。
景轩道:“雨桐,去了京城之后,好好照顾自己,西弦这边,我会照顾好,你放心。还有,对不起。”
他始终对那天的失职耿耿于怀,即便说再多的抱歉都减少不了他心里的愧疚。
郑雨桐终于有了反应,摇摇头:“景医生,我并不怪你,真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你也保重。”
“好。”景轩退后一步,朝她挥手,“郑雨桐,一路顺风。”
但是这一路,注定无法顺风。
郑雨桐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郑戎跟她讲了郑家的情况,她也认真听了,默默记在心里。
郑家如今是郑戎当家,郑戎今年二十九,可谓年少有为。郑家的历史同样可追溯至清朝时期,郑家当时是名门望族,出过一品大员,家中财产无数,后来一直保存至今,成为京城四大老牌家族之一。
与顾家不同,郑家一直未曾分裂过,所以也就代表着,郑家还保留着过去的传统,嫡庶分明,郑戎作为主家的嫡长子,在父亲过世之后,自然就接管了郑家。
但现在时代不同,年轻人不大认同嫡庶之分,因此郑家看似安稳,但也有不少的风波,只不过郑戎手段了得,压制得住,只要他在一天,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因此郑戎才敢许诺护郑雨桐周全。
郑戎的小叔郑晗是郑戎父亲的亲生弟弟,郑老爷子郑伯安共有四个儿子,如今在的只有郑戎的二叔与三叔,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郑家主家团结,一直凝心,二叔跟三叔各自有各自的理想,二叔从政,三叔从军,虽然看着严肃,但其实心肠极软,他们自小也对小叔非常宠爱,小叔失踪后,他们也非常伤心。”郑戎跟她解释。
郑雨桐点点头表示明白,她其实有些好奇郑戎小叔为何离家,但是她终究是局外人,不想知道太多东西,郑戎大概也是如此考虑,因此并没有透露,只说了些基本情况。
“老爷子身体不好,医生诊断时日不多,他一直想见小叔,但我们始终没有得到小叔的音讯,因此才想到了这个办法。”郑戎有些无奈。
“虽然不知道我过去有没有用,但是我会尽力。”郑雨桐承诺。
“多谢。”郑戎转了话题,“作为回报,你父母的事,我帮你查清楚。”
“太麻烦你了,原本来郑家就是为了报答你,怎么能再麻烦你。”郑雨桐摇头拒绝,“这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做就行了。”
“好。”郑戎也没有勉强。
提到她的父母,郑雨桐又忍不住回想了一遍,她钱包里一直有一张三人合照,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他们的模样,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她似乎长的一点都不像她父母。
她父亲是一个长相平凡普通的男人,母亲则漂亮温婉一些,但也不是多么出众,但是郑雨桐却从小就长的跟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有的,郑雨桐并没有疑心。
而郑戎当时在拿到郑雨桐父亲的照片时,也有些失望,毕竟这个普通长相,气质也普通的男人,不会是当年惊才绝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小叔。验dna,纯粹是因为担心小叔做伪装,不让人知晓他的面目,毕竟以他的性格,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但是在拿到鉴定结果时候,又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太多。
两人又说了些话,郑雨桐有些累,跟郑戎说了一声,便想休息一下。
加长宾利里面的空间很大,座椅放下之后便成了一张床,郑雨桐躺下绰绰有余,她小心躺下,刚睡了没多久,就察觉到不对,身体好像有蚂蚁在爬动,那种痒到钻心的感觉让郑雨桐有些不舒服的低吟一声,郑戎立刻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将她叫醒:“郑雨桐,你怎么了?”
郑雨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里面一片水光,她难受的哼了几声,模糊开口:“我也不知道。”
司机立刻将车子靠边停下,前后的保镖车子也随之停在路边,前座的医生迅速过来,探查了一番之后脸色有些严肃。
“严叔,她怎么了?”郑戎询问。
“她之前中了死亡之吻,虽然第一次是生生挨过去的,但是这种东西,一次就能成瘾,所以她是毒瘾发作了。”
郑戎愣了下,立刻想起来之前郑雨桐遭受过的痛苦,他连忙道:“这怎么办,你带了抑制的药物没有?”
“没有用,这种东西的药性会慢慢减少,发作几次人体就能代谢干净,但只能依靠自身的意志力抵抗过去,解毒仪器都没什么效果,唉,她有的罪受了。”严医生叹气,“是谁这么毒辣,竟然给她注射这种东西。”
郑戎眼眸沉了沉,一抹戾气划过,复又归于宁静:“严叔,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
“我也没办法。”严医生束手无策。
此时郑雨桐已经开始出汗,脸也潮红起来,她知道自己在郑戎车上,不敢剧烈动作,更不敢发出声音,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但是实在太难受了,郑雨桐原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加抑郁,几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