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桐被抱起来,脑袋便是一阵晕眩,睁开眼睛,眼前也是扭曲一片,她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但是她不想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
伸手推着顾西弦,郑雨桐软软道:“放我下来。”
顾西弦并没有放手,低声道:“我们离开。”
离开?去哪里?
郑雨桐用一团浆糊的脑袋思考,为什么要离开?
她好像又回到了新婚那一天,她满怀着憧憬期待,却像是个被人参观的猴子一样,所有的自尊都被人踩碎。
她那时候对顾西弦还有期望,希望他看在郑雨薇的面子上对她好一些,但是他却像个恶魔一样,让她喝了那瓶酒,才肯跟她回去。
“顾西弦,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还让我喝酒才肯跟我回去,你怎么那么坏。”郑雨桐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被她骂的顾西弦正抱着她,她骂的欢,但因为从来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会说着“混蛋”“坏人”这类的词眼。
顾西弦心疼又好笑,她原来以为自己是那天晚上在会所么。
那天晚上确实顾西弦满肚子的火气,郑雨桐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固执而坚韧,顾西弦那时候非常烦她,恨不能将她打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她。
但是那一晚,她像个堕落的天使,清纯而又妖冶,将他勾引的无法自控……
安铭彦见他愣住,便推了推他:“西弦,怎么了,快把人送医院洗胃,她喝了很多酒,若是放任不管,明天可就遭罪了。”
“嗯。”顾西弦瞬间清醒过来,抱着郑雨桐大步离开了。
郑雨桐的保镖原本想阻止,他们是郑戎安排过来保护郑雨桐的,接到的命令是一切以郑雨桐的意愿为先,但不能让顾西弦靠近她。只不过顾西弦的保镖也不甘示弱,一人一个牢牢将他们防住了。
安铭彦看的差点笑出来,过去打圆场:“人都走了还较什么劲,你们就由着你们家小姐这么喝酒?若是你们老板知道,绝对炒你们鱿鱼没商量,所以这事情,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为首的保镖,一脸为难,但是几人交换了目光,还是沉默下来。
“好了,都走吧。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安铭彦挥手赶他们走。
苏檬有些担心:“郑姐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
安铭彦把她一搂:“没事,西弦在呢。”
郑雨桐大概跟医院非常有缘分,短短半年,竟然进了无数次医院,就连景轩都不想再看见她了,他检查了一下,郑雨桐身体最近还好,能扛得住折腾,但还是需要输液治疗,她喝的不多,只是非常刺激,若是输液治疗效果不好,便要安排洗胃。
“西弦,你到底怎么想的。”景轩心疼郑雨桐,“要是你做不到让她幸福,就不要打扰她。”
景轩一直是顾西弦的追随者,一向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但是为了郑雨桐,他不得不这么开口,若是顾西弦还是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又不肯放过郑雨桐,那她真是太可怜了。
“我会用余生爱她。”顾西弦目光望着郑雨桐进去的地方,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深情。
“那就好好对她吧,给她她想要的。”景轩道。
“嗯。”
她身体瘫软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她手背的血管慢慢流淌进去,已经睡着了。
郑雨桐喝醉酒之后,若是没人折腾她,她就能迅速睡着,顾西弦也打扰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第二天郑雨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一柄斧头,将她的脑袋劈开的痛感,她呻吟着醒过来,捂着脑袋哼哼,努力回想着她这是怎么了。
但是只回忆起来她惩治了唐菲菲,心情抑郁然后去酒吧喝酒,喝完酒之后的回忆全部断片,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撑起身子,费力半倚着,从医院的布置跟窗外的风景就能看出来,她这是又到了景氏。
正难受着,门突然被打开,郑雨桐转过头来一看,就看到顾西弦正拿着两盒早餐进来。
“你怎么会来?”郑雨桐皱眉问道。
“昨晚铭彦打电话给我,你喝了酒,人事不省。”顾西弦淡淡开口,将早餐先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病床床位的拉伸桌子挂在病床两边把手上,又将早餐给她摆上去。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动作非常自然,也非常熟练,完全看不出是豪门总裁的模样,郑雨桐愣愣看着顾西弦做这一切,道:“你不必这样,我不会领情。”
她喝醉了一场,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她已经报复完了唐菲菲,接下来就是郑国安,她必定能够抓到他们的把柄,然后将他们送入监狱,到时候,洛城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她也不想再回来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从此跟顾西弦,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顾西弦明白郑雨桐的意思,不过他也做了决定,想要用尽余生补偿,哪怕郑雨桐永远都不原谅她,便道:“这是我自愿的,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顾西弦,你放过我吧。”郑雨桐苦笑道,“我真的累了。”她太累了,已经爱不起了。
“郑雨桐,这是我唯一不能答应你的一点。”顾西弦望进她的眼睛,执着深情。
他的面容太过俊美,这样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纵然那个人是铁石心肠,也该融化了,郑雨桐垂下眼,不与他对视,将早餐拿过来,装作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