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齐修……”雕花的宽阔大床上,少女呢喃声音渐大,“啊……”

终于,她挣脱开梦呓,一咕噜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落下,仿佛是失去了水儿的小鱼,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喘息够了,猛然间僵住,如今已是傍晚,可是透过夕阳,她仍是看清了房内的摆设。

沈悠之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这个房间,这是一间闺房,雕花的欧式大床,精致的乳白梳妆台,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不远处则是同色系的衣柜整整占了一面墙,可饶是如此,十分的和谐,落地的窗户挂着清澈的樱色纱帘,与她的被褥是同一色系。

这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也陌生,毕竟,她已经十几年没有重新回到这里。没错,这是她的闺房,她少女时期的闺房。在这里,有她最快乐的少女时期,她……陆浔这是做什么?她没有死么?

沈悠之仓皇的低头,她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又是呆住,之后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床榻,直接奔到了镜前。

镜中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并非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却纤细秀美,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一弯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高挺的鼻梁,粉粉嫩嫩的唇儿微张,仿佛是十分的仓皇与不可置信。

沈悠之摸着镜中的少女,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顿时疼的惊呼起来。看着泛红的胳膊,她又哭又笑:“不是梦,这不是梦……”

沈悠之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她不知为何自己死后会重新回到自己的少女时期,只掩住面又哭又笑,不能承受这样的惊喜。

许是屋内的动静太大,门外传来敲门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六小姐,您起了么?”

听到这个声音,沈悠之猛地抬头,一滴泪珠儿就这样挂在脸蛋儿上,她几乎是飞一样的爬起来拉开门,一把抱住了门口的丫鬟,“凤喜。”

凤喜被沈悠之抱了一个正着,连忙道:“小姐是做噩梦了么?别怕别怕,凤喜在呢。”

听到这话,沈悠之哭的更加厉害,她回来了,凤喜也没有死。

别怕别怕,凤喜在呢。只这么八个字,几乎伴随了凤喜的一生。

“谁呀,大白天的哭的这样凄厉。”带着几分嫌弃的女声响起,只是看到哭泣的人是悠之,语气立时变了,“呦呦呦,谁欺负我们悠悠了,这哭的可心疼死我了。”

是父亲的三姨娘。

沈悠之抬头,好看的眼红彤彤的,她嘟着小嘴儿,道:“我梦到三姨娘说希望我死。”

三姨娘一愣,那妆容精致的脸上立时出现一道裂痕,不过很快的,她笑道:“你可真是要亏死我,这小乖乖,我疼你都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害了你一分。”

沈悠之垂首,扭着手指不靠边儿,只道:“反正我梦见了。”

三姨娘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儿,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说好端端的,我干嘛要进我们悠悠的梦里作乱呢,真是坏人,该打该打。”

沈悠之这个时候总算是露出一点笑面儿,她道:“三姨娘,我想吃你做的红枣莲子羹。好不好?”

三姨娘作势叹息,又道:“哪里敢说一个不好啊,若我说了不好,小悠悠又哭了,你父亲回来可不是就要训斥于我。”不过话一说完,噗嗤一笑:“再说,我自己哪里舍得我们小悠悠饿着。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一会儿就能吃。”

随即转身,不过很快的,她回头看悠之,斥责凤喜,“悠悠伤寒刚好,你也不让她穿个鞋出门,这若是再着凉可如何是好?伺候人经心些。”

凤喜连忙应了是。

沈悠之白玉一样的小脚儿左脚踩踩右脚,右脚踩踩左脚,羞涩一笑:“我自己忘了。”

三姨娘叹道:“你呀,就是年纪小,不知道好生照顾自己,快回去休息。“

沈悠之“哎”了一声,回了房间,凤喜连忙出门备了水,一会儿回来为她擦了脸,又洗了脚。

这一番动作倒是彻底让沈悠之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新回到少女时代,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能够重来一次这样的机会,又有几个人会有呢!

她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两只小脚碰来碰去,活泼又顽皮,“凤喜,我想看报纸,你去留下拿给我吧。”

凤喜哎了一声,下楼,不多时去而复返,坚持要给沈悠之读,沈悠之也允了。

凤喜小时候家贫,父亲再娶之后就将她领出来卖。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肮脏的地方自然是钱最多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不肯进去,也是巧了,遇到她的母亲,她母亲心慈,见不得小小的姑娘被糟蹋,买下了凤喜。

从此凤喜就跟着她,这年头虽然提倡新生活,有知识,可是一个丫鬟,到底是也是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她是个什么样子。凤喜喜欢读书,沈悠之见了,就故意非要让凤喜读。凤喜这是给小姐读报纸,不会的字也就理所当然的要问了,如此下来,也就学了不少。凤喜知晓小姐这是暗中帮衬她,因此更是努力。

沈悠之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凤喜读报纸,竟是有些恍惚了。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么好。读了一会儿,凤喜抬头与悠之言道:“六小姐,这报纸咱们不读了吧?

沈悠之挑眉:“为什么啊?”伸手要夺,凤喜后退一步,脸色有些红,随即道:“竟是花边新闻,小姐年纪还小,知道不好。”

沈悠之一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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