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宜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了,这天早上,唐肃离开去章台殿后,外面,忽然下起了这个冬天来的第一场雪。
守在病房里的一个小护士看到窗外忽然下起的洋洋洒洒的大雪,有些激动地一把推开了窗户,兴奋地叫道,“哇!下雪了,护士长,你快来看,好漂亮呀!”
“嗖嗖”的冷风猛地一吹,夹杂着雪花,灌进病房里,吹在林子宜仍旧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她浑身禁不住地一个冷战,清丽的眉心微蹙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正在给加湿器加水的护士长感觉到一阵冷意,立刻带着责备地道,“这么大的风,雪花都吹进来了,赶紧关上。”
“哦!”小护士虽然失落,却还是乖乖地关上了窗户。
病床上的林子宜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看病房,又看了看两个护士,听她们的声音,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京都了。
是谁带她回来的?唐肃吗?
林子宜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画面,她记得在她身体里的血液感觉快要流干的时候,天空出现了三架直升机,在她还没有看到直升机上的人是谁的时候,便已经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你们好!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护士听到声音,错愕地朝病床上看去,当看到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林子宜时,两个护士皆是愣了一下。
“快,快去叫通知付医生。”随即,护士长吩咐小护士道。
小护士点头,立刻就往外跑。
“林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护士长赶紧来到病床前,给林子宜做简单的检查。
林子宜摇头,双肘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护士长赶紧给她垫了枕头,扶着她坐好。
“我昏睡多久了?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林子宜有些虚弱地靠在床头里问道。
“您应该一共昏迷了一个星期,是总统先生送您来的,您昏迷的时候,总统先生一下了班,就会在病房里陪着您。”
听着护士长的回答,林子宜忽地就笑了,惨白的唇角,绽放出异常炫丽的弧度来,眼眶,却莫名的开始泛酸,有眼泪,不经意间就涌出了眼眶。
“林小姐,您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到林子宜又笑又哭的样子,护士长有些被吓到了。
林子宜摇头,努力抬手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深吁了口气,对着护士笑着道,“我没事!能告诉我,唐....总统现在在哪吗?”
护士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总统先生这几天都是下午六点多就过来了,然后早上八点多才离开。”
林子宜笑了笑,觉得自己一定是晕头了,怎么会问一个护士,唐肃在哪?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付辛博带着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
“林小姐,你终于醒了。”付辛博大步来到病床前,看着状态似乎还不错的林子宜,深深地松了口气道。
林子宜看着付辛博扬唇一笑,打趣道,“是不是我昏迷的太久了,让你很为难?”
总统天天守在医院里,有哪个做医生的,会不压力山大。
付辛博看着林子宜,一双明亮的眸子,微微地眯起。
据温暖所说,林子宜失忆了,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和听她话里的意思,完全就不像一个失忆的人呀!
“林小姐,你.......”
“我现在很好,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林子宜皎洁一笑,“所以,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她真的迫不及待,从来都没有哪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见到那个男人。
付辛博挑眉笑了,“暂时还不行,得先给你做些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你才能出院!要不然我可担不起责任。”
林子宜配合地点点头,“对了,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来的事情。”
“包括总统先生?!”
“对,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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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子宜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她除了身体很虚弱之外,已经完全没有其它问题了,再加上林子宜的坚持,付辛博不得不同意她出院。
不过,保险起见,他亲自开车送林子宜回总统府。
路上,林子宜问起了付辛博和温暖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温暖肯定不会自己突然想通了跑回来,一定是付辛博带温暖回来的。
付辛博把自己和温暖的事情,大概跟林子宜说了一遍。
虽然现在他的父母还不同意他跟温暖在一起,可是,他和温暖,绝对不会再离开彼此的。
林子宜淡淡点头,为温暖终于开窍了而开心。
“对了,上次唐肃的伤,严重吗?”林子宜忽然话峰一转问道。
“哪一次?”
林子宜眉心一蹙,垂下双眸,“就是我开枪打伤了他,又让他发生他车祸的那次。”
虽然知道唐肃现在很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一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一回想到唐肃身体里不断有鲜血流起来的画面,她的心,却仍旧犹如被针扎般的难受。
她不敢去想,当时的唐肃,是多么的无助与绝望!又是多么的怨恨与愤怒!
付辛博错愕地看向林子宜,不敢相信,那一切,竟然是林子宜干的!
“小心!”
直到林子宜发现车子快要撞上一旁的绿化带了,大声提醒,付辛博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调整了方向盘。
“我才出院,可不打算又住进去。”林子宜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