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笑跟俞飞的关系要从另一个人说起,那人叫温景闫,也是个警察,是俞飞的上司。
当年齐笑笑还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她用老不死教的一点技艺随手顺了一个人的钱夹,她那时候已经知道钱夹里的钱可以用来换东西,比如热腾腾的包子,香喷喷的酥饼。
可惜出师不捷,刚做个坏事就被人给逮着了,温景闫那时候也不过是个新入职的小警员,但职业技能不浅。他揪住齐笑笑的手,不动声色的把钱夹子塞回施主口袋,未惊动任何人。
他一声不响的拉着齐笑笑远离了人群,齐笑笑也顺从的跟他走了一段路,及至无人处,温景闫转过身,还未说话,齐笑笑突然手腕一转,似条滑溜溜的游鱼一般脱出了他的手腕。
她旁若无人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都不看温景闫一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转身就走。
温景闫被她弄得愣了一愣,不自觉的伸了手想抓她,齐笑笑感觉受到了威胁,错开他的手与他打了起来,但是她小胳膊小腿三脚猫功夫对付一般人可以,实在不是温景闫的对手,几下就被他锁住了手臂挣脱不开,末了被他用手铐一拷,拖着齐笑笑就去了警局。
他以为齐笑笑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锁住她不过也是怕她要跑麻烦,但是查过之后发现她居然是个黑户。不管他问什么齐笑笑一律不说话,后来他把齐笑笑领回了家,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决定亲自教导齐笑笑。
齐笑笑当然不愿意莫名其妙就做了五好青年,几次三番与他动手,但都被武力值无情碾压。
她发现自己打不过他,终于在他又一次婆婆妈妈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开口,要他教自己他的格斗术。
温景闫一笑,他说可以,但是有条件,我们不能只会武不会文,要两手一起抓。
这是齐笑笑跟温景闫的相识,被她一句话高度概括,她跟祁谦说,“他是个警察,是我的武术老师。”温景闫比齐笑笑大一轮,可能是他太好为人师,一直让齐笑笑称呼他做老师。
齐笑笑跟他文武兼济学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就失踪了,温景闫没去找她,后来过了很久,齐笑笑又悄无声息的回了他家,温景闫也没什么表示,拿出一双碗筷,跟平常一样招呼她吃饭。之后齐笑笑会三天两头失踪,偶尔回那所房子,跟温景闫一起吃顿饭。这种关系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两年前,在一次袭击事件中,温景闫因公殉职。
齐笑笑在他家等了两天,等来了俞飞。
俞飞手里拿着她的照片,问她是不是笑笑。
她跟俞飞去了墓园,站在他的墓碑前,齐笑笑脸上神色一如往常的淡,她站了一会,嘴唇动了动,用口型说:我饿了。
齐笑笑再也没回过那所房子,她走的时候俞飞告诉他,温景闫临终前带了一句话,他说告诉笑笑,让她每年都来看我。
齐笑笑点点头,“好。”
齐笑笑歪着脑袋窝在祁谦胸口,眼睛盯着ipad的频幕,很随意的跟祁谦说,“后来他也死了,我就每年去给他扫墓。”她的眼中映入了频幕的亮光,像落进了星星一闪一闪。
祁谦微微垂下头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齐笑笑手指在频幕上滑啊滑,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高高兴兴把注意力全放了上去。
那一年,她再一次无家可归,在一个下着小雪的天,又一次邂逅了祁谦。
“咚咚咚。”突然的敲门声打乱了视频的声音,齐笑笑扬起头,想了想就要从祁谦怀里爬出去。
祁谦伸手按住她,轻声说,“你看吧。”接着他提高声音,对门口喊,“进来。”
他话音落下,门应声而开,门外是祁轩,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喊,“哥——”喊了一半,尾音猛得卡在了喉咙里。
齐笑笑对他抬了抬眼皮,她突然咧嘴一笑,像个胜利者一般故意挑衅祁轩。
祁轩眼神飘了一飘,移开了目光。
“怎么不进去?”左秋童在后面轻轻推了推祁轩,祁轩这才回神,走了进去,左秋童跟在他身后也进了房间。
祁谦看了眼左秋童就收回了视线,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齐笑笑又把头低下去继续看视频,祁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左秋童是第一次看到齐笑笑,也是第一次看到祁谦跟人那么亲近,她愣了一下,问道,“她是?”
祁谦没有回答,祁轩回了神,思忖半响,说,“她救了哥。”
左秋童脸上有明显的疑问,却不想惹祁谦不高兴,就没有再问,而是说,“谦儿,我刚问过医生,他说你已经可以出院了,你现在手上伤着不方便,我想你搬回来住,我跟你爸爸可以照顾你。”
祁谦并不看她,很客气的说,“不必了。”
左秋童往前走了两步,被拒绝了也没有表现的很急切,仍是很平缓的说,“你们到底是父子,总不能一直这样关系僵着,你爸爸年纪大了,难免固执,这次你受伤他也是急的几夜没睡,他其实——”
祁谦打断她,“我回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看到我难道就不膈应吗?”
左秋童仍然不急不躁,“我不希望上一辈的事成为你们父子之间永远的障碍,谦儿,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能误会了你爸爸。”
祁谦还是冷冷的,“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左秋童还想劝说,齐笑笑突然把视频的声音拉到最大,吓了她一跳。接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