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夕照,刘云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老胡对刘云说:“徒弟啊,你的功力现在基本稳定在来物境界,在想快速提升,非实战不可。再过些时日,为师有事要去办,不能带着你,你就和问天就伴闯荡江湖吧。现在这些日子,你要每天不停歇的运转内家功,直到不用刻意提气,走路就不留下脚印,以后为师离开你,也能放心啊。”
“师傅,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还不能去,我面对的事,很麻烦,你跟着只会拖累我,我怕顾你不及时,你会发生危险。”
“哦,好吧师傅……”
马问天跟着师徒俩继续看似漫无目的的赶路。
……
一个小山村内,村东头有个寡妇,名叫钱江氏,十六岁嫁入钱家,许配给钱家得了重病的钱二贵,为了冲喜。可嫁过去四个月,婆家连丈夫带公婆接连三个人全死了。隔壁大伯钱大贵是个老实人,自从父母、兄弟死了之后,从不进弟媳院中,只有逢年过节往门口放袋米面。一是因为瓜田李下,避免闲话,二是因为全村人都说这寡妇方人,钱大贵也心里犯嘀咕,不敢接近这弟媳妇。
就这样钱江氏自己过了四年多,钱二贵死之前也没有给她留下个种。女人贞节在这个年代看得比命更重要,钱江氏知道自己将会独自一人终老一生,即便她现在才虚岁二十。每日种田劳作那二三亩地,提水浇地时整桶提不动她就提半桶。人家种五六亩田还有闲时唠嗑打牌,她种二三亩都从早忙到黑。
村西头有个光棍泼皮朱铁蛋,四十几岁娶过十二任老婆,不是他家有钱,而是他本人足够浑,看上谁家闺女就去闹,恐吓威胁人家父母,放火烧田,下药毒死耕牛,拿大石头砸漏人家屋顶之类的事情没少干。模想要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人也有过几个,可最后都是玉碎了,石头没焚了。好多人家不是趁着半夜偷偷举家溜走,就是年迈不能动弹被迫将女儿嫁给他?
可他娶过的老婆,不是被打跑了,就是上吊自尽了,最漂亮的三个,被他卖到了窑娼之地。全村百十来户人家,对他敢怒而不敢言,见着他还得点头哈腰叫声“朱爷”。暗地无奈道:“村里有个朱铁蛋,抢男霸女啥都干,宁要虎狼来捣乱,不愿恶猪瘴乌烟。”
“江妹子,你就从了老朱吧,豆蔻年华,干嘛为了那个死鬼耽误了自己。”
“朱爷,请自重,大晚上的,你别再外面胡言乱语,惹全村人笑话。”
“呵呵,全村人笑话,江妹子你别逗,村里谁敢笑话你家朱爷,我打掉他的下巴。”说着,朱铁蛋就开始用力推钱江氏家门。
年轻寡妇一个,早就把大门加固了,门板厚度足有别人家的三倍,门闩也是上好的柳木,够粗大。全家所有木制家具,加一起怕是也没有这大门值钱了。
朱铁蛋见门推不开,开始用力敲,嘴里污言秽语不着边际。
小村的夜晚很安静,全村人几乎都听到了朱铁蛋砸门的声音。有不少村民趁着夜色出来围观,但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朱铁蛋膀大腰圆,再用肩膀撞击门板,土质门楼不停地的掉土,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塌了。
钱江氏心里慌了神,从未有过的的惊惧。四年里从来没有向隔壁大伯要求过帮助,再重的体力活她也自己完成。可这次他不得不呼喊,向隔壁大伯求救。可是任她喊声嘶哑了,隔壁钱大贵家也没有点着油灯。
她又向其他街坊求救,哭喊着,从来没有张嘴求过人的她,哀求的话喊了半天,没有人敢搭理她。
门楼的顶子掉了下来,再过不了几撞朱铁蛋就能进来了。
绝望的钱江氏瘫软在地上。满身汗水湿了衣衫,她恨钱二贵,恨钱大贵,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将她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恨全村人不敢帮她。
她跑进屋里,盼着门垛再坚持片刻。拿出家里的尖刀和铁锤,快速用铁锤将尖刀砸成数片,将碎刀片含进嘴里。又拿出剪刀和菜刀。只要朱铁蛋冲进来,她就要了他的命,若是不敌,就咽下刀片!
“咣”的一声,一扇门板最终离开了墙体。朱铁蛋奸笑着向后边扫视了一下,知道黑暗中有不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可是他不怕,这些胆小的村民活该一辈子生活在最底层,没用的东西他才不怕。腰后抽出菜刀,“咚”的一声砍在了半扇门板上,这是告诉外面的村民,谁敢过来,谁就是和他朱铁蛋过不去。
摇摇晃晃走进院内,抬头一看,吓了他一身冷汗,钱江氏满脸血迹,左手的剪刀上鲜血还在滴落。
“你这娘们儿敢划花自己的脸!你找死!”朱铁蛋见着钱江氏面目全非后,先是一惊,而后怒从心头起,他就想要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大步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打。钱江氏抡起菜刀就要拼命。奈何双手都被朱铁蛋抓住,并将她双臂交叉攥于一只毛糙腥臭的大手。
朱铁蛋的大手抡打在钱江氏身上,可这痛并不是来自躯体,是发自心里的痛。恶棍欺身,无力反抗。
在咽下碎刀片前,钱江氏向天怒吼,“啊……”,声嘶力竭,透着无限的不甘与恨意。
钱江氏抬头张口的同时,近在咫尺的朱铁蛋看到钱江氏满口是血,口中还有闪着血光的刀片,牙齿是猩红的。在和着面目全非的容颜,月光下,就连白眼球都布满血丝,血水使得散乱的头发贴在脸上。这场面惊得朱铁蛋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