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充满了温馨的一刻,顾准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明帝”是对的,那个讨厌的、多余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明帝”是对的,他不得不承认,即便那会让他否认他自己。
但是该死的、那个“明帝”是如此的正确。
闻澈确实需要长大,需要经历,需要去独自面对一些什么。因为那会让闻澈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也因为那样的闻澈才是真正的闻澈;更因为这些才是此时此刻的闻澈所追求的。
人总是矛盾的,特别是在对待所爱的问题上。
一方面希望他能成长到无需有人宠、有人爱也能活的很好;一方面又希望他能一辈子有人宠、有人爱到并不需要明白什么叫成长。
“明帝”和顾准就代表着这样一体两面的矛盾。
他们都想对闻澈好,用自己的方式,而这两种方式也没有什么对错好坏之分,只有适不适合如今正在改变的闻澈。
毕弗隆斯的理想乡固然美,但闻澈也该从那个漫长的仲夏夜之梦里醒来了。
……
好几年前,毕弗隆斯的某处庄园里。
少游紧紧的握着闻澈的手,而闻澈则死死的抓着悬浮自行车的车把。他学习骑悬浮自行车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从不敢真的让少游放开手,自己去单独骑行,他只敢尽可能的贴着地、缓慢的滑上几圈。
直至……
少游因为一些意外放开了手,而当少游挂断光脑重新看向闻澈时,闻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离开的很远了。他越飞越高,越骑越好,没有一点意外发生。他笑的是那么绚烂,仿若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他当时的反应还是那么慢,慢到根本没意识过来手游已经放了手,他甚至还回头对少游说,你看啊,少游,我飞的好高。
【有时候,我们确实应该学会适当的放手。】哑婶这样告诉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