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破瓦,庭院凌乱,一副死气沉沉的氛围,这就是冷宫的环境,一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脚步匆匆的穿过了冷宫的巷弄,进入了一间破败的砖屋内。
破败的砖屋,屋顶已经有点露了,地面上的青石地面,到处都是被雨水滴过的污痕,周围的墙壁上,更是缺砖少瓦,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布满了所有的墙壁,丝丝冷风,顺着屋顶的破洞,墙壁上的缝隙,嗖嗖的灌了进来,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这分明是猪圈!
看着夕日无限尊容的皇后,如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几个皇后的亲信丫鬟不由捂嘴哽咽了起来,更加增添了凄凉的气氛。
砖屋的角落里,一架破旧的木床上,安容皇后安详的躺在那里,双眼微微的闭着,如春睡的海棠一般,雍容华贵,猛一看去,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不言不动,可是仔细看去时,她分明连呼吸都没了,所有人都知道,夕日无限尊容的安容皇后,已经死了。
“哗啦……哗啦……”一阵阵轻响,惊动了皇上和太后,转头看去,木床边的残破木桌上,正用破砖头,压着一张白纸,在冷风的吹拂下,哗啦做响。
急踏几步,太后拿起了那张白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哀伤的摇着头,即便以太后的冷酷无情,也不由得为纸上的字迹而泪水连连,太伤感了,真的太伤感了。
一把将白纸扔给皇上,太后怒声道:“你这个逆子,你自己看看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看着安详的躺在木床上的皇后,皇帝的泪眼,也早已经朦胧了,看着床上那牡丹般娇艳的女人,往日的一幕幕,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放着,人非qín_shòu,谁能无情?在失去后,皇帝终于发现了什么才是他最大的财富,谁才是她的最爱!
无言的接过了太后手中的信笺,皇帝仔细的看了下去,遗书上那哀怨而又痴缠,眷恋而又失望的语句,让皇帝痛彻心肺,一个如此深爱着自己,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却因为他的薄幸凉情,而自寻了短剑,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啊……”看着手中的信笺,皇上终于号啕大哭,声音之凄凉,一如仓猿泣血,古树哀鸣,在这一刻,在彻底失去安容皇后的一刹那,皇帝终于觉悟了,他最爱的,还是安容啊,那是胜过亲人,甚至是胜过自己的爱。
当安容还在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安容的好,可是当安容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如此的痛,痛到不能呼吸,痛到不能思考,三十六年来的朝朝夕夕,桩桩幕幕,电影般的在皇上的脑海中回放着,这如海一般的情感积淀,让他们成为了最熟悉彼此,最了解彼此的亲密伴侣。
虽然,皇帝也必须要承认,华贵妃确实能带给他无限的快乐,带给他异样的刺激,让他每每魂魄飘荡,****,可是那只是ròu_tǐ上的慰藉而已,能够触动皇上心灵的,只有安容皇后啊!
如果失去了华贵妃,皇帝也许会少了很多欢乐,可是少了安容皇后,皇帝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空了,自己的灵魂缺失了一半,一种无比空虚,无比哀伤的感觉,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最近三年以来,虽然皇上夜夜留连与华贵妃的宫中,可是每天,他总要抽出时间,去陪安容皇后,就算彼此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皇帝也会感到心安,感到平静,虽然没有激情,没有刺激,但是那种温馨的感觉,却是安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给予他的。
紧紧的抓着手中的信笺,皇帝颤抖着跪在了床前,跪在了安容的身边,看着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安容皇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沉迷与华贵妃,完全冷落了她,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出一句怨言,任何时候见到她,她都总是那么的温柔,一句责怪的话语都没有说。
看着那牡丹般华贵美丽的面庞,看着那雍容丰满的身躯,皇帝终于在失去的一刹那,才幡然觉悟,他最爱的,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安容啊。
看着床上的安容,皇上忽然发现,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那华贵妃,怎么能和安容皇后比,难道……这么多年来,他被鬼迷了心窍不成?
对比而言,华贵妃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丫头而已,虽然新鲜刺激,但是却不懂感情,不能触动五十多岁的皇上的心灵,能够接触到,能够抚慰他心灵的,从来都只有安容一人而已,其他人都不成啊。
看着号啕大哭的皇上,太后连顿着拐杖,怒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吗?可是这有什么用?你早去做什么了?一个如此深爱你的女人,却因你而遭受连番的羞辱,最后被你逼到如此境界,她还如何能活下去?”
呆愣的看着安容皇后,皇上痴呆般喃喃道:“是啊……是我逼死了她,是我害了她!”
看着呆愣的皇上,太后怒骂道:“你怎么fēng_liú快活,我不会管你,皇后也没有管过你,我曾经跟皇后说过,只要你的心,还在她的身上,其他的不需要太过计较,可是现在,你的心,显然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而言,这简直比死还痛苦,面对你的绝情,她除了一死,还能做什么?活着远比死还要痛苦啊!”
说到这里,太后似乎越来越愤怒了,连顿着拐杖,继续道:“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台,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帝,你怎么fēng_liú快活都可以,可是你却因为fēng_liú快活,而薄幸凉情的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