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在医院看望过冲突中受伤的员工,周游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商量事情,张恪笑着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病床上给我躺着,重病号要有重病号的自觉,以后有好些事情都指望你来做呢,不要这时候脑子给我搞出个后遗症出来……”转头又对许鸿伯等人说,“我们夜里也住沁园,有什么事回沁园再说。”
脑袋里又没有淤血,虽然当时给砖块砸晕过去,这时候除了还有些头晕之外,也没有其他不适,周游宁可夜里跟着一起回沁园去,也不想留在医院里养病。但是他从重病号病床上爬起来,或许就会让江南省委、省政府造成一种错觉,会让他们认为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严重、那么恶劣周游作为“重伤员”,在事件没得到妥当解决之前,还是要在病床上多躺两天的。
周游万般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张恪他们离开。
金山这里,前几天也是持降雨天气,也是今年黄昏时才风停雨歇,泌园酒店的选址较高,丝毫无碍,但四周低洼地积了不少水,车轮趟过去,听着水声就像在溪河里行驶。
到沁园,张恪让其他人都休息去,他请许鸿伯到院里子饮茶下棋。虽说其他人都去休息,总要有人帮着倒茶递水什么的,张奕让傅俊去休息。他顶在这边。
说起黄昏时的风波,张奕有些疑惑地说道:“国企改制,海州倒是异常的顺利,偏偏金山这边进行不下去,真是让人费解啊……难道姓资、姓社就这么重要?”
“海州那边,唐学谦、宋培明还有你二叔他们是坐山虎。企业改制聘用的管理层也是从员工里挑选有威信的人担任,这些人是地头蛇,坐山虎与地头蛇联合起来推动改制,即使有阻力。也容易解决,改制当然要顺利许多,”许鸿伯解释原因给张奕听,“到金山来,我们是过江龙,省里的官员是坐山虎,今天在背后捣事的人是地头蛇。说起来,我们连坐山虎都没有完全摆平。给地头蛇冷不相地扑上来咬一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说不定也有坐山虎在背后推了地头蛇们一把。也怨我们没有再小心些。”
这会儿,陷约听见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张奕回头望了望,除了看到院墙,哪里能看到几重墙外的停车场?他迟疑地说了一声:“可能是谭天过来了……”
谭天原是这座沁园的主人,谭天接受世纪锦湖对沁园进行注资控股,他依旧担任沁园酒店的总经理,负责具体的行政管理工作。
等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往这里走来,张恪笑着说:“谭天要算是地头蛇了吧?”
许鸿伯点了点头。说道:“总是要摸一摸底细……”
今天生性质如此恶劣的事件。追不追究幕后指使人的罪责另说,但是不能给蒙在鼓里。
谭天在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之前。是省委办的工作人员,人脉很广。消息也灵通,当真要算地头蛇。锦湖、世纪锦湖在金山的根基不深,最适合露面地只有地头蛇谭天了。
也是世纪锦湖对沁园注资之后,谭天才略知藏在迷雾下的锦湖体系以及锦湖体系地核心人物,不然仅凭通听途说,对锦湖的了解只能谈得上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
“恪少、许老师……”谭天走进院子里,张恪拿握子让许鸿伯猜数,他轻声招唤了一声。
“有什么令我们意外的消息没有?”许鸿伯招呼他坐下来。
“有人翻出四年前新光造纸厂改制的旧闻在晨曦纸业的职工中传播……”谭天看到张恪拿起茶壶帮他倒水,忙惶然的坐起来,他之前看到张恪,虽然知道他身份重要,却没有想到他是缔造锦湖的心魂人物,在官场、商场养成的习惯,哪敢让张恪帮他倒水。
张恪任茶壶给谭天夺过去,看着谭天反过来帮他与许鸿伯叙水,说道:“四年前承包新光造纸厂也是非绝对意义上的体制改革,为了让糟糕地局面能在短时间里扭转过来,地确是采用了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包括强制**纳保证金、无法交纳保证金地职工都转为临时工等等,所幸难关很快就渡过去了,没有使矛盾激化,倒是没有想到还能有人盯着那点不放……”
“四年前,国家也没有明确文禁止企业收保证金吧?”谭天对这些情况了解一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又说道,“在职工流传地谣言倒是与此相仿,关键有些原始文件的复印件,由不得晨曦纸业的职工不相信,让他们认为锦湖接到晨曦纸业之后还会采取一些激烈的改制手段;另外,收购要约书中提到要将晨曦纸业原有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职工医院等附属机构统统剥离出去,传到职工们的耳中就有些走样,说要锦湖要将这些机构一次性强行关闭掉……今天除了有职工围攻谈判组,还有数百名职工围住省委大院请愿。”
“藏在背后的人对锦湖有很深的了解啊……”许鸿伯微微一叹。
“即使周瑾玺如此成了植物人,他们也以为在金山还有些抵抗之力,”张恪冷冷的一笑,“当他们看到锦湖能影响到华人资本从印尼的大撤离,大概也能明白,凭借他们的些微努力,是根本无法阻止锦湖全面渗透到金山来的,他们才要搞出这些恶**件来,让我们跟江南省委、省政府彻底谈崩掉,他们还能勉强保持一隅之地……”
“可惜这种事抓不到直接的把柄啊,真正出头奔跑的,大概还是那些地头蛇们,”许鸿伯蹙着眉头,“唯有能做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