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脸上艰难地拉出一个笑容,往书桌走了过去。手和脚都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我僵硬地拉开了椅子,地板很不情愿,滋滋滋的响着,我也没有理会,就坐了下来。
手握住了钢笔,明明没有水,我却在手绘本上写了一个日期,还想继续写点什么,手又停了下来,把钢笔套回去。我就像个木偶,被人操控着起身,往自己的床走了过去,在枕头下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块刀片,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干点什么刺激的事情,身体里有一股兴奋的情绪在刺激着我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我拼命挣扎着,于事无补,没有丝毫的作用。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点一点,慢慢的,看着我自己,走向死亡的深渊。
我手里拿着刀片,重新坐在了书桌上,把左手放在了手绘本上,拿起右手捏着的刀片,扎在了左手手心,一道十公分的口子被拉开,我还是不太满意,没有看到血流涌出来的场景。
又在原来的线条上重新划了一刀,这次,十公分的口子又拉长了,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滴在了手绘本上,我满意地笑着。在手里画了一把最大的叉,又不满意,拿着刀片想把手心里的那个叉涂掉。
“我是学神,不会做错的,不会的,我是学神。嘿嘿……学神,我是学神……嘿嘿……”手心的皮被刀片全部挑起来,下面的肉都被搅碎了,血滴了下来,带着些肉末,我又在自己手心上画了一个十字,原来的叉变成了一个米字,我总算满意了,欣赏着自己的鲜血自然作出的手绘图画,最后,给它印上了一个完整的血手印。
做完这一切,我拿起那只笔,放在了床上,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全是黑色的。我从边上拿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装出来,换上,慎重给自己梳理好头发,在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会,觉得满意了,又折出去,拿起床上的钢笔,往浴室走去。
我呆在浴室里,关上了门,开始在浴缸里放水。左手拉了两下浴缸边的浴帘,把它全拉起来,左手在浴帘上摩擦着放下来,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看着浴缸里的水满了,我蹲了下来,拿着刀片放在左手的手腕上。
冰冷的刀片碰触到我的皮肤,我皱着眉,有点挣扎和不愿,很快又安静了下来。那一刀划下去,血液很快流入了浴缸里,清澈干净的水很快被染成了红色,我大笑了起来,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笑完又大叫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当学神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自己呢喃着,转身在身后的镜子里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讨纵豆巴。
那是一个披着黑色大袍子的虚影,帽子下漆黑一片,看不到其他的颜色。我看到那个虚影,疯狂的喊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脸扭曲了起来,拉长,上面往左偏,下面往右偏,眼珠子凸出来,随时有可能滚下来。
我手上的指甲慢慢变黑,一双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被人推着,走到了浴缸旁边,整个人躺了下去,脸上还是惊吓的表情。
我一身黑衣,躺在了一缸血水当中,黑色的雾气把我的肉身整个笼罩了起来,我看见左手上的伤口慢慢从肉身上消失,右手紧紧握着钢笔。
滴答!滴答!滴答!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声音,突然感觉脸上一疼……
“醒醒!”我睁开眼睛,看到阿零有些担心的表情,有些奇怪。刚刚自己明明……
我动了一下,感觉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自己握着了那是钢笔,手法就是吴凡死的时候握钢笔的样子,手绘本摊开了,打开的那页正是写着日期的那一页,左手紧紧抓着手绘本,被本子的边缘勒得通红。
“你怎么了?”
“我……”我一出声,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头有点微微的疼,不知道怎么了。梦里的那个虚影……不管自己怎么想,还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