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最初没明白四位老爷子的意思,但是看他们稳坐钓鱼台,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他心中一动,很快回过味来。
所谓的考考自己,貌似并不是上前把脉,而是就这么看一眼,然后确定他们的病症。如果能做到,自然有资格继续治疗,如果做不到,他们就会把自己当成晚辈,和神医毫无关系。
“陈老,您确定要考考我?”项天依次扫过四位老者,慢悠悠的问。
陈老呵呵笑道:“浩民说你是他见过最好的神医,我们几个老家伙有些不相信,毕竟你年纪不大,名声不显,而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万一病情加重,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你先亮一手,让我们大家瞧瞧,然后再作判断。”
杨老捋着胡子道:“陈老头这话说的不错。小子,不要认为我们在和你开玩笑,这都是为了你好。”
“小子,无论你有没有办法,我们都不会怪你,但是我们的晚辈不少,他们可不会这么想。”
听见四位老爷子,你一言我一语,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好,项天挑起眉头,不禁心中吐槽。说的再好听,还不是有所怀疑!
转念一想,他倒是没怎么生气。就像人家说的,他们的身份太特殊,病死无所谓,但是如果被他治出问题,那绝对是大麻烦。
“那行吧!”
计较已定,项天当先看向陈老,沉吟着说:“陈老,我看你面色灰暗,眼有血丝,眉有黑线,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偏头疼,而且长期失眠,夜不能寐。”
陈老面露笑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再说说他们几个。”
“这位老爷子,肩膀不平衡,坐姿右偏,可能是右腿受过伤,后来虽然治好,却留下了后遗症。实话实说,既然是外伤导致,我只能保证解除您的疼痛。其他方面恐怕没办法。”
华佗本草经固然强大,但是这几位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如果是外伤导致的病症,尤其是骨骼问题,除非把骨头敲断重新接上,否则只能维持现状。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和地位,只要不疼不痒,哪怕走路稍微不太方便,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项天的说话速度很快,吐字清晰无比。短短三分钟,他已经基本确定四人的情况。不过有些病症能看出来,有些则需要切脉。至于骨骼方面的问题,则完全属于猜测。
其实不仅是他,即使华佗来了,在单凭肉眼观察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看出几十年前的骨折。
话音落下,陈浩民不懂得其中奥秘,不由得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无比惊叹。看一眼就能诊断疾病,未免太神了吧!
四位老爷子对视一眼。皆是面带微笑。
半响后,陈老笑道:“算你过关了。”
项天认真的道:“侥幸而已。毕竟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切脉才是核心,其他手法只是辅助。”
“你小子倒是实诚。行啦。过来帮我们瞧瞧,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留下吃饭。”陈老朝项天招招手,一脸和蔼的道。
要说这里对项天最有好感的,无疑是陈老爷子。
作为陈浩民的爷爷,孙子终于不和家里闹别扭,愿意接受家族安排进入政界,无疑让老爷子老怀大慰。而对促成这一切的项天,自然感激。
只是到了他们这种地位,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老爷子,您这话是不是说反了?难道不应该是,治好病,留下吃饭,治不好病,立马滚蛋?”项天闻言,笑嘻嘻的说。
“好小子,信心很足嘛!”
杨老哈哈大笑,目露赞赏:“来来,先给我看看。我这条腿,当年被敌人打了一枪,那时候条件艰苦,虽然治好了,但是每逢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我不求完全康复,只要解除疼痛,让我安安稳稳过完最后几年就行。”
项天答应一声,迈步走到杨老身前蹲下。
他挽起杨老的裤管观察一番,又切脉诊断,片刻后,项天胸有成竹的说;“当初的手术还算成功,骨骼恢复完整。不过伤后第一年,您没有注意保护,以至阴毒入骨,年轻的时候或许没什么,年纪大了必然影响机体功能,疼痛也在情理之中。”
杨老急切的问:“有没有办法?”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没有,至于现在,却是不难。只要去除阴毒,自然痊愈。”
“现在能治吗?”
“当然可以。”
项天点头,翻手取出银针:“治疗过程中可能有些疼痛,不会太强烈,很快就能过去。”给杨老提了个醒,他捏着银针,刺入杨老右腿穴位。
银针刺入,他暗暗运转金乌心经,调动金乌真元,沿着银针长驱而入。
金乌心经至刚至阳,用来祛除阴毒可谓大材小用,轻而易举。一分钟不到,项天收回真元,取下银针道:“现在感觉如何?”
“这就完了?”
杨老看着项天,神色中满是惊奇。
刚才的确有些疼痛,准确来说,是*辣的感觉。不过对参加过战争,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爷子来说,这点儿疼痛完全不算事。
然后,项天连大气都没喘,居然已经治疗结束,实在有些夸张。
“这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阴毒已经消失,只要加强锻炼,腿部功能至少恢复三成。”项天自信的道。
“老杨,傻愣着干嘛,赶紧起来走两步。”
“对对,赶紧走两步。”
“……”
三位老爷子异口同声的催促道。
杨老咬牙起身,一手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