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的灯光下,他温声的说着这句话,让我的心嗵的一跳。那一刻的我和他,也许都迷醉在了这种温馨淡然中。一身疲惫的我们,对这份平淡中的温暖有着莫名的渴求。如果能这样长相厮守,这一生就算没有名分,是不是也足够?
我不知道赵以敬这个以后是指多久,他应该早通过李姐知道了暖暖不在,所以这几日会留我在他身边。但是女儿回来呢?那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小家伙,我怎么可能扔下她,我也不可能带着她来过这样混乱的生活。这句话也不过是句美好的憧憬罢了。我勉强笑着说道:“可以给你做几天全职丫鬟,直到暖暖回来。”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过了半晌,迟疑却慎重的问着我:“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见她吗?”
我的心砰的跳了起来,眼圈潮潮的。这是一句彻底打动我内心的话。他曾说的“不能放下”、“我的女人”、能许我未来,都让我心潮澎湃,但惟独这句话,让我从心底泛上暖意。他终于提及了我最在乎的人。我声音微颤:“可以,如果你想见她。”
他再次握着我的手:“很想。”我的手指都微微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忙又给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极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轻笑道:“她以前不爱讲话,现在还好一些。”
“我知道。”他开始喝汤,声音没有波澜,我一愣,他知道?想想李姐,也就释然。只是从说起暖暖的那刻起,我的心跳就急速的再也无法沉静。我不知道自己目前生命中的俩束光芒,会是怎样的交汇。
第二天赵以敬送我到了公司,和我说着:“晚上公司有个国内客户,我得出面。你先回去。”我应了声好。
到了办公室,我看着手里那张丝路5吨的订单,就开始发憷,还是不得不给他们的采购经理高勤打了电话。之前和老邓会过高勤,还听他侃过顾钧的事。高勤倒也利索,让我去公司找他。
我如约去了丝路,初步聊了聊,目前生丝的价格本来也低,丝路给的价也算公道。只是和丝路打交道难免还得小心,我旁敲侧击的问着高勤:“贵公司也对各种档次的丝都有涉及?”因为我和老邓的河西公司,仍然是老邓以前的关系户,大部分是4a丝,而丝路主打和丝之恒相似,都是高端产品。
“都有,不过现在4a是主力了。”高勤耸耸肩,“之前和韩国人那趟生意做的后怕了。”
“不是有几千万吗?怎么后怕?”我好奇的打听。
“反正就是”高勤敏感的止住了话头,把话题转回到我们的生意上,“这次这批丝,我们还是要分期到货。”
“分期可以,但是预付就要追加10了,您也知道,现在生丝价格不好,我们存一天,就亏一天。”我说的诚恳,也是实话,行情不好的时候,一天的存储运输成本,简直是卖一吨吐一吨的血。
高勤犹豫了下:“你和老邓都是实在人,我也知道今年的行情”顿了下,“我请示一下领导。”说着用内线拨了个电话,“陈总,有件事向您汇报。”大致说了说,这本也不是个大问题,对方应对了几句,似乎是同意的样子。
挂了电话,高勤笑笑:“没问题,陈总同意。”
我的心舒展开来,随口问着:“主管您的陈总,什么时候也有机会约着一起吃饭聊聊。”这是句放长线的客套话,如果真能联系上,倒也是不错的人脉。
“行啊,有机会我拉拉线,陈少军最喜欢和美女吃饭了。”高勤哈哈笑着。
我手里的文件一哆嗦滑到了地上,忙捡起来不可置信的问着他:“陈少军?”
“对。”高勤笑着,“丝之恒挖过来的高参。”我的心翻腾了一下,随即明白,那位胖胖的陈副总跳槽到了丝路,所以才会有人拿着他的门禁卡,冲到丝之恒的会议室大骂。只是世事难料,今天我又转到了他的门下。
我勉强支应着表情,和高勤又聊了几句,回到了公司。和老邓商量后,将修改后的合同范本email给了高勤。高勤回复我说签好字就通知我。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高勤忽然给我打电话笑道:“宋小姐啊,你真是真人不露相。”
我的心一突:“怎么了?”
“你原来和陈总认识啊,上午也不说,下午我请陈总签字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和他在丝之恒就是老相识了。”高勤笑着,“你不是还想约陈总吃饭吗,别人陈总不给面子,你的他必须给啊,今晚怎么样?”
“好。我去安排。”我的心噌的跳起来,陈少军对我,只怕除了记恨就是懊恼。冤家路窄,他今晚这场必定是场鸿门宴。但是5吨的生丝,对河西来说,也举足轻重。我咬咬牙,拼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和老邓说着:“晚上请丝路的陈总吃饭,你去不去?”
老邓眼睛一亮:“你关系厉害啊,陈总也请的到。我去。你订个上档次的餐厅。”
我抽抽嘴角,答应着走了出去。上档次的餐厅不是重点,老邓肯陪我去是个重点。有他在,想来陈总的歪脑子也不敢动的太厉害。我刻意到公司门口的小药店买了点金酒伴侣揣到了兜里备着。
陈少军还是胖的富态,看到我精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握了上来:“清扬,很久不见了。”
我同他握着手,脸上带着笑,匆匆握了一下忙挣了出来。宾主落座,老邓和陈副总之前在丝之恒也打过几天交道,彼此都不陌生。加上高勤,四人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