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拍她手背:“你多保重。”顿了下,忽然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已经与她隔了数千丈的距离,索性也没再说话,继续收拾。
电话响了,连小茹的声音:“宋姐,老大有请。”听她语气不惊,看来赵以敬的态度还好。
我整了整衣服,敲开了赵以敬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看着文件,眉头微蹙,神色还算正常。我立在门口微微躬了下身子,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赵总。”
赵以敬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平静淡然刺激了他一般,他的眉头忽的皱紧,面色沉了下来,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扔到桌前:“这是什么?”
他的力气有些大,那张纸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我走上前捡起,果然是我的辞职报告。我的心跳的有些失常无章,却学会了保持镇定,将纸重新放到他的桌上:“我的辞职报告,赵总。”
我的淡然让他怔了一下,猛吸了两口后挑眉问我:“决定了?”
我点点头:“嗯。”
他顿了一下,提起了签字笔,笔尖与纸面即将接触的瞬间,他停了下来,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用力写着自己的名字:赵以—却在敬那里猛的停住,狠狠把已经签的划掉,力透纸背,报告被他划破了,他索性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了墙角,对着我声音竭力平静:“再写一份交上来。”
我没有吭声,回去重新打了一份,找肖彬签好字,递到赵以敬面前,他这次看也没看,两把撕了,盯着我的眼神有丝孤绝的阴狠:“再去写。”
看着他的样子,我本已平复的心又被扯的丝丝疼痛,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态,挤出个笑容:“好的。”
我回去打了五份过来,也没找肖彬签字,直接拿到了赵以敬的办公室,递一张给他,他便撕一张,只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是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阴郁。
第五份给他的时候,他又是要撕的架势,我忍不住说着:“赵总,只要打印机没有坏,我可以打一百份出来,这样没意思。”
他几许不耐的将第五份狠狠撕了个干净。
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气,胸腔起伏,直看着他道:“赵以敬,你要做什么?”
赵以敬将手边的玻璃杯用力摔了个粉碎,眸中的火山终于喷发了出来,沉声怒道:“宋清扬,你要做什么?”
“我要辞职,你不明白吗?”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滑落,“离开丝之恒,我也能找着工作,我也能活下去。”
赵以敬走到我身边,用力掐着我的肩膀,声音狠戾中带着一丝颤动:“泄了我的底,给我扣了一个布棋局的帽子,现在玩够了,准备走了?”
我被他掐的疼痛,也顾不上挣扎,回看着他:“赵总,你的手段,我已经都见识了。我解释也没用,怎么做也不对,求求你把我放了吧。这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手里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几乎要把我的肉掐碎,看向我的眸子从喷发的愤怒转为冰冷,最后松开了手,声音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