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怎么都觉得,似乎有人想要借机把这个事情闹大,让永兴地产公司和伯爵夜总会无法脱身呢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梁晨微微沉吟之后,望向任向平道:“让许副局长去接受记者采访”
“好”任向平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想了什么,试探着问了句:“局长,需不需要叮嘱许副局长一声……?”
“告诉许副局长,她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还有……”梁晨微微一笑,将桌上的一纸材料递给了对方:“按这个意思,起草一份材料交给我”
任主任用双手接过来,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心里不禁一跳。别的没注意,但那句‘锦平市公安局关于深化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工作意见’他却是看的分明。呃,看来局里近期要有大动作了
在当天晚上,题为‘香港知名地产企业,涉嫌雇佣黑社会势力,暴力拆迁致两死多伤’的新闻,就出现了各大站的热点版块上。
近年来频频生的暴力拆迁事件,本就是新闻舆论关注的热点,更何况,生这起严重刑事案件的地点还是一直处于多起事件风波的锦平
在这条新闻,记者鲜明地指出,这家地产企业是香港颇有名气的华嘉集团。而根据对锦平市公安局负责调查此案件的一位副局长的采访,已经其消息的真实性。
众多的回复,骂声一片。这其既有民的愤怒,也有络水军的推波助澜以及一些竞争对手的落井下石。
时刻留意上新闻动向的何心月,轻轻挪动鼠标,关掉了多个新闻页,然后靠在老板椅内,疲惫地闭上了美眸。关系失去了作用,又要面对着媒体的狂轰烂炸,此刻的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力。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从未遇到过的难题,而解开这个难题的钥匙,只在一个人手里她的丈夫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和那个人谈的怎么样,
站起身,来到窗前,望着远处几乎与繁星汇成一片的灯火,何心月紧紧咬住了下唇。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只要能够最大程度地消除事件对集团的影响,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家很普通的酒吧里,梁晨与林哲聪碰了下杯,各自喝了一大口啤酒。林哲聪的目光落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一个男人身上,轻笑道:“老同学,出来和我喝酒,还带个保镖?”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梁晨微微一笑答道:“我是差点死了一次的人,所以,就格外的怕死”
“开个玩笑”林哲聪嘿嘿一笑,伸出大姆指道:“老同学,你这个公安局长当的确实够牛的。据说那个冯丽娅动用了很多关系,结果都在你这儿碰了壁”
“哲聪”双眼凝视着这个和以往记忆完全不同的老同学,梁晨脸上的笑容渐敛,开口问道:“你,是在利用我,对吧?”
“怎么这么说?”林哲聪掏出一支雪茄,没有点燃,只是在鼻下轻轻嗅着。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仿佛对梁晨的问并没有在意。
“那些拦车喊冤的拆迁户家属怎么知道我那天会去开区?今天来市公安局请求采访的记者为什么会如此快地得到伯爵夜总会被封的消息?”梁晨微微向前俯了俯身体,眼的光芒渐渐变得锐利:“老同学,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哲聪将雪茄含在唇内,打火机啪地跳出了火苗,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喷出的烟雾之响起了林哲聪飘忽的声音:“我知道瞒不住你,实际上,我也没打算瞒你,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帮助,还是利用?”梁晨的语气显露出几分讥讽,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犀利地反问道。
“如果你认为,我的这种行为伤害了你的感情,那么我向你道歉”林哲聪终于收起了笑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迎上梁晨质问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只要你帮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梁晨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双眼。仇恨,疯狂,悲伤,绝望,无论是哪一种,都充满着让人心悸的力量良久,梁晨收回了目光,长叹了口气道:“老同学,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林哲聪垂下眼睑,口出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守着一个不是自己家的家,看着一个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养着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何苦呢何苦呢但是,我能就这么算了吗?能吗?”
林哲聪抬起来头,脸上布满了狰狞,低低咆哮道:“他们当我是什么?一个傀儡,一条狗,一个天字号大傻*表面看起来我比谁都风光,但在她们眼里,我tm连堆狗屎都不如”
“喝酒”梁晨拿起酒杯,和对方放在桌上的杯子轻轻撞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拿起一旁的风衣,梁晨站起身,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哲聪的肩头,以舒缓平和的声音道:“这次我帮你的忙,不过,我得提醒老同学你一句,我,不是你算计的对像,而且我也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走出两步,又转头问了句:“王河地产公司,老同学听没听过?”不等林哲聪回答,他与徐易朗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
林哲聪顿时惊怔在那里,直到梁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从无比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