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敢解开某身上的绳索,容某从容进食?”
面对着张辽的叫板,陆仁笑了:“有什么不敢的?你转过去,我帮你解开就是了。”
张辽扭转过身背对向陆仁,陆仁却也不敢太过大意,抽出佩剑后只用剑尖小心的挑开绳索的死节再放开了张辽的双手。张辽到也没玩什么花招,手一被解开马上抓起干粮就是一顿猛啃。就像陆仁看出来的那样,张辽真的是饿坏了,两人份的干粮三下五除二的就吃了个干干净净。你说吃就吃了吧,张辽居然还来了劲,拍着肚皮仰天长叹道:“人之将死,有肉却无酒,惜哉!”
“我……”陆仁心说怎么这些古代将领都这德性?说是有份豪杰之气吧,陆仁却总觉得和一个无赖差不了太多。摇头笑笑,陆仁向自己车驾那里的陆氏子弟道:“把我车里的酒取一筒来。”
很快就有一个竹筒递到了张辽的手中,张辽二话不说拔开筒塞,先放到鼻下闻了闻,愕然道:“这、这是……”
陆仁没好气的道:“毒酒,敢不敢喝?”
张辽瞪了一眼陆仁,冷笑道:“汝以为某乃一介武夫便不识酒乎?这是葡萄酒。”
“哎呀?你到识货!”陆仁面上呀然,心中却在暗叫道:“坏了,那混蛋拿错了!我车里就那四筒葡萄酒,还是给老郭带的,那混蛋怎么把这四筒中的一筒给拿过来了?”
这种场合陆仁你想收回来也拉不下面子,再看张辽仰脖就是一大口下肚,放下竹筒时很随意的用衣袖拭了一下嘴,豪爽的大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某在临死之前还能喝到这西域美酒,死何足惜?”
陆仁闻言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怎么张将军以前喝过葡萄酒吗?”
张辽道:“旧在长安,董卓未死之前于温候待之甚厚,其中就有数次将自西域商旅处掠得的葡萄酒赐于温候。温候得酒之后与我等聚而饮宴,故某曾喝过数次。”
“原来是这样……”陆仁心说西域那边的商旅碰上了董卓这号超级土匪头子呆在长安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丝绸之路想不断绝都不行了。虽说西域商路的断绝和董卓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张辽又灌了一口,沉声问道:“此酒并未流传到中原一带,你又怎么会有?”
陆仁笑道:“我早年游走天下,得到了制酒秘方,而在许都子廉有一片葡萄林。这酒算是我与子廉合力制成的吧……其实数量并不多,就你手里这筒原本还是我想带给老郭的,没想到却便宜了你。”
“老郭?”张辽神色一变,急问道:“可是指曹公帐下司空军祭酒,郭嘉郭奉孝?”
陆仁双手一摊:“除了他还有谁?”
张辽低下头去紧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个郭奉孝!某若不是误中其计,又岂会轻失彭城而隐伏于此?彼又封阻道路,令某无法回还徐州归附温候,更兼粮绝……”
陆仁乐了:“原来你是栽在了老郭的手上,丢了城池、断了退路,还绝了你的粮啊?难怪你会带着那三百多人躲在道旁的丘陵里想劫掠粮草,却又因为饿着肚子不敢硬来,到真打起来的时候还气力不继的……唉,你就认了吧!我这么跟你说啊,可能在十年之内,论设谋坑人诂计还没有谁能比得上老郭的,要知道他可是个能堪比鬼谷子的鬼才。”
张辽冷冷的瞥了陆仁一眼道:“听闻说你素与郭奉孝交厚……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而你们都是一样的奸险之徒,混在一起到真是恰如其份!”
“……”陆仁这会儿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手指虚指了张辽几下,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这就是千古留名的一代名将?就这德性?我怎么看着和我那个时代网游里pk输了就拼命的说对手如何如何用不正当的手段的二百五差不了多少?难不成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精神是我们华夏民族一直流传下来的劣根性?”
当下只能摇摇头笑道:“张将军,你又来了!难道说张将军你就这点器量?我一向听说张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日见你如此却有些失望。人当知耻而后勇,张将军你一直在说我如何如何,可是你负于我手,你过在何处就没有好好的思量过?”
张辽的举止也纯属自知必死的输了就骂娘,图个嘴上痛快。可是当陆仁真的提起的时候,张辽也不由得低下头去仔细思考自己到底是输在什么地方。想了很久,张辽才满脸不解的抬起头来道:“某确有一事不明。昨日某命斥候哨探,探得你离丘十余里处下寨歇息。十余里,某伍中眼力最好的斥候在高处尚且看不真切,你却又是如何发觉某麾下斥候的?难不成你真有神技,有能远观百里之眼乎?”十余汉里,大概是四到五公里左右。
陆仁大笑,从袖中取出了望远镜大大方方的递到张辽的面前道:“神技我没有,我只不过胸中所学之事比旁人多一点而已,再就是运气比你好一点点。昨天你的斥候爬在那棵最高的树上斥探,正巧我选了那棵树试用此物,因而被我望见。还有,我也靠樵采混过生计,知道一般的樵夫根本就不会爬得那么高去樵采,你麾下斥候又自恃相隔甚远,我这里会根本就看不到,因此有些肆意而为,被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别有用心的军士。”
张辽又不知道这望远望是个什么东东,便好奇的接过来试望。不过一望之后,张辽的脸可就变了形,差点没一下把望远镜给摔去地上:“这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