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人只是说“是爷”,但是满京城,有这般嚣张)爷”除了当朝皇子九贝子,还有哪个?
更不用说,韩江氏是见过九阿哥的。/首.发
去年二月二的招投标,韩江氏扮了男装去见识过的。九阿哥穿着皇子服饰,坐在贵宾席上,韩江氏有些印象。
并不是有心巴结权贵,而是多少对那些痴迷商贾之事的九阿哥有些好奇,所以听旁人提及时,才抬头看了一眼。
心里想着,韩江氏已经屈膝做了个万福,道:“小妇人见过九爷。”
看来,九阿哥实没有街头说话的兴致,指了指身后道:“今日爷专程过来,韩掌柜就卖爷个面子,过来聊两句……”
九阿哥看着随和,但是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到京城三、四年,韩江氏不再是那个井观天的商妇。
对于九阿哥,她也算知之颇,去年田氏被劫掠的缘故,她是一清二楚。
在京城的商界,九阿哥“威远扬”,谁不晓得这位当朝皇子心狠手辣。韩江氏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若是触怒了这位皇子爷,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祸事。
一时之间。她没有妥当地主意。
九阿哥见她没有回。有些不耐烦。冷哼了一声。
九阿哥身后。有几个长随。看着韩江氏。像盯着猎物一般。瞧着那样子。要是韩江氏敢开口说个“不”字。就要上前制人。
韩江氏长吁了口气。挺了挺腰板。微微点点头:“既是九爷吩咐。那民妇就叨扰了……”
九阿哥闻言。脸色这才好些。
韩江氏转过身来。吩咐小福道:“叫掌柜使人将新制地酒酿饼往各府送几匣子尝鲜。再装两匣子过来。孝敬九爷。”
小福躬身应了,立时转身疾行两步了稻香村铺子。
九阿哥见状,也没有拦着,只是看着韩江氏一眼i了指后头的茶馆,道:“韩掌柜,请。”
“不敢当九爷的请。”韩江氏低头回道,随后带着小喜跟着九阿哥进了茶馆。
虽说外头挂着茶幌,但是进了铺子大堂布置得却是雅致,意外的是没有客人。
这间茶馆,韩江氏是晓得的。这家掌柜的脑袋活泛着稻香村前门店,就没有想其他茶馆那样,自备各种硬面饽饽做查点水儿的稻香村点心。
这边客人现点,那边直接小伙计打发到稻香村铺子里买。用上等的瓷器盛放看着甚有档次。
瞧着掌柜的在九阿哥面前谄媚,一口一个“主子爷”韩江氏有些意外,看来九阿哥涉足的生意比外头传言的多。
她却是不晓得,九阿哥当初买下这个店面,就是为着稻香村来着。原也是想做南点铺子,后来将稻香村成了气候,才放弃这个念头,开了茶馆。
九阿哥原想叫韩江氏二楼雅间说话,不过瞧着她一身寡妇装扮,就走到大堂角落一处,吩咐跟着屁股后头过来的掌柜道:“沏壶好茶,爷要同韩江氏说话。”
那掌柜的最会看人脸色,躬身应着,带着屋子里的几个小伙计下去,稍后才亲自捧了茶盘,送上来一壶好茶,随后又退了下去。
这会儿功夫,小福已经捧了酒酿饼过来,搁在茶几上,她则是退到韩江氏身后,同小喜并排站着。
屋子里,只剩九阿哥与韩江氏主仆三人。
九阿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册子,还有几页纸。他将那几页纸推到韩江氏面前,道:“韩掌柜先瞧着这个。”
韩江氏伸出手来,拿起看了,是前门“永顺钱庄”的地契与房契,还有官府照会。这个钱庄,是京城生意最红火的钱庄之一。
韩江氏撂下这几页纸,抬,道:“民妇看过了,九爷还有何吩咐?”
九阿哥没有说话,指了指茶几上那本薄册子。
韩江氏吸了口气,打开来,面上不见异常,心里却是惊诧不已。这是一本康熙五十五年九阿哥名下各处铺子的收益总账。
九阿哥涉及的行业五花八门,单京城一地,就有百十来处产业。京畿、直隶、江南等地,也有些生意涉足。
即便不能说九阿哥富可敌国,但是这份身价在当朝宗亲皇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进京这几年,爷都瞧着。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不当拘在这几间饽饽铺子里。”九阿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爷不是个大度的人儿,之前为了这些买卖,心里也嫉恨过曹,对你这个出面做事的大掌柜自然也看不过眼。不过,瞅着你将稻香村立足,将这铺子生意越做越红火,爷也起了惜才之念。”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是没起过别的念头,在爷眼里,曹家真没什么分量。淳王府大格格也好,雅尔江阿的爱宠也罢,爷真要强了你,七爷与雅尔江阿能拿爷如何?就算闹到御前,顶天了不过是一顿申斥罢了。
不是爷不敢,是爷不屑。一个女人家,能做到这步不容易,是个人才,爷想用你,不是想毁
过来,也是一时兴起。爷乏了,懒得再操心这些个妥当人托付。要是你愿意帮爷,那间钱庄就是爷送你的见面礼。听说你家在江宁的**钱庄也是多年的招牌,是你母亲的嫁妆。你寡妇失业,为了避开族人与婆家逼迫,背井离乡,也是不容易,就不想将**钱庄在京城再开起来么?”
九阿哥如话家常,全然没有直接凌厉。
韩江氏已经涨红了脸,她早就知道京城居不易,在权贵眼中,自己比蝼蚁强不了多少,不过是依附曹府勉强立足。不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