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个实权王爷,与土谢图汗分掌科尔沁各部。
因他同多尔衰交好,被世祖顺治所厌。多尔衰死后,顺治亲政,已加恩继后家族为名,夺了吴克善的权,将科尔沁左翼交给他的兄弟达尔罕王一支,使得这一支成为闲散亲王。
等到康熙即位,为了尊崇太皇太后的娘家,对于和硕卓礼克图亲王这支也屡有加恩。
现下的亲王巴特麻是吴克善之孙,与康熙平辈,算是蒙古诸部众辈分较高之人。三阿哥郑重其事来请旨,倒是也说得过去。
康熙想了想,道:“既是巴特麻要到了,就由你带着理藩院大臣出迎;过几日罗卜藏衰布到时,再让四阿
听到前面的话,三阿哥还欢喜,听到后边的,却是不由犯嘀咕。这明明不干户部的差事,为何要安排四阿哥参合外藩之事。
罗卜藏聂布也是太皇太后娘家人。固伦瑞敏公主长子,执掌科尔沁左翼蒙古的达尔罕王。
论起分量来,罗卜藏衰布比巴特麻只重不轻。
三阿哥口中应着,心里还在郁闷,康熙已经带着十六阿哥先行。
三阿哥不敢跟着,但是也好奇他们做什么去,就趁人不注意,看了魏珠两眼,眼里满是询问之意。
魏珠伸出手来,比利一下,带着侍卫们随着圣驾而去。
三阿哥怔住,要是他没有眼花,那就是个“四”看着是圣驾一行的方向,可不正是四阿哥的帐子?
十六阿哥跟在康熙身边,心里念叨着的苏赫巴鲁。
虽说他不是嗣子,没有继承王位,但是有公主额娘在,日子就不会难熬。等到公主薨了,要是他在科尔沁待得不如意,就想个由子将他调到京城任职。
方才,魏珠比划,得确实是“四”跟在康熙身后,他瞄着十六阿哥的背影,寻思十六阿哥的用意。
曹腼这些日子,经常出入四阿哥行帐。并不是秘密。
比如魏珠,就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没人在御前说嘴而已。
十六阿哥向来同曹颗交好,当不会害他,在御前捅开这件事儿,指定另有用意。
想到此处,魏珠就放下心,不再胡思乱想。
四阿哥行帐中,四阿哥正结合前些日子直隶堤工冲决之事,同曹颐说《农政中的水利卷。还问询起他的对策。
对于农事,曹颗这几年关注得多。还能接上几句;对于水利,曹颗作为一个文科生,就是上辈子听过的“植树造林”
等他说出,却是被四阿哥一口否决。
河坝附近,只宜囤淤开田。不易种树。会使坝体松弛,更不易抗洪。
曹腼有些不服,即便河坝附近不易种树,那上流源头附近,是不是应该光植树木,减少河沙冲击,使得水流流畅,减少流水堵塞河道引发的洪灾。
这点,四阿哥早先也听人提及,却是因操作起来不易,没有放在心上。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卿嵌请登陆圆读
如今,听曹颗这般说辞,他寻思了一会儿,道:“这也未尝不是个法子。倒是应了“堵不如疏,这个道理。”
两人正说得热闹,却不知帐子外康熙一行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听了这些功夫,帐子里的两人没有半句闲言,说得都是正经学问与政事,康熙点了点头,暗暗满意。
十六阿哥早就盯着康熙的表情。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挑了帘子。躬身请康熙进帐子。
帐子里,四阿哥与曹颐已听到动静,都往帐口这边看来。
见是康熙,两人忙屈膝跪迎。
康熙进了帐子,视线就落在书案上高高的一摞书上。待上前看了。除了《农政,还有其他的几本农书。
听十六阿哥提及,曹颗现下做了学生。康熙开始时并不高兴。
他向来习惯揣测人心,自然想着四阿哥此举是否有其他用意。
直待亲耳听了,这两人一个教得仔细。一个学的认真,他先前那点不快也都烟消云散。
他坐在椅子后,视线从书上,移到四阿哥身上,又从四阿哥身上移到跪在四阿哥身后的曹颗身上。
没有人知道,他厚待卓礼克图亲王一支,并不仅仅是因太皇太后的缘故。还因为他的玉荫姑姑,没进宫前就养在卓礼克图亲王府。
等到追封时,玉碟上写的玉荫是“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不过是为了在辈分上与康熙相符,寻了合适的人家挂名。
而现下卓礼克图亲王巴特麻的老爹都勒巴,吴克善王爷的次子,玉、萌在蒙古那段生活,曾经得到这位表兄与他妻子的照看。
她曾对康熙提及此事,对于表兄表嫂的照顾。也甚是感激。
因这个缘故,康熙对于都勒巴也多有恩宠,早年封了他贝勒爵位。在吴克善嫡孙病故无嗣后,又恩典他袭了亲王爵位。
都勒巴却不是个有福的,做了几年亲王就病故了。
老一辈子的人,没剩下几个了。
一时之间,康熙竟生出几分怅然。
若是他的玉荫姑姑还在世,会是什么光景?
他这边陷入沉思,十六阿哥却是有些站不住了。
总不好让四阿哥与曹融老跪着,他上前两步,低声道:“皇阿叭,
康熙这才从沉思中警醒,抬起头来,叫四阿哥与曹颐起身。
一时之间,斥的话与褒奖的话。他都不想说了,对曹颐道:”明日卓礼克图亲王来朝,你随三阿哥出迎。”
众人听了,都觉诧异,这不是礼部与理藩院的差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