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天戈的暴怒來得毫无预兆。汤碗落地。碎成八瓣儿。所有人都愣住。
宠家的孩子。自幼都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虽然如此。但也是从小就要学很多规矩和礼仪的。特别是饭桌上的礼仪。不能乱说话。不能吧唧嘴。等等。
此刻。宠天戈竟然连碗都砸了。这令大家瞠目结舌。
特别是几个小辈。本來就是奔着他难得回來一次。才來这里蹭饭的。不料。一顿饭还沒吃完。父子两个人就卯上了。
宠天戈站起來的时候。荣甜隐约就预料到了他要做什么。所以拉着宠靖瑄的手。一起向后退了一步。算是沒有受到波及。
最惨的就是孔袖招。她原本就因为帮宠鸿卓盛汤。而站在餐桌旁。此刻。她的上半身都是星星点点的汤汁。看起來十分狼狈。
见状。宠鸿卓勃然大怒:“你干什么。”
他一拍桌子。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來。怒视着宠天戈。
“很简单。你不给我女人面子。我也沒有必要再给你女人面子。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些。你要是活够了。就去死。少在我这里拉皮条。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想让段家成第二个傅家。你就继续。我一定奉陪到底。”
宠天戈的态度更凶。索性把话挑明了。甚至诅咒宠鸿卓赶快死掉。
对于他故意将“联姻”说成是“拉皮条”。在场的人全都有些瞠目。不过。谁也不敢吭声。全都站在一旁。稍微低着头。假装沒看见。沒听见。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等了几秒钟。宠天戈大手一挥。率先发话。那些人一听。全都如蒙大赦。连饭也不吃了。快步走出餐厅。唯恐成为父子两个人手下的炮灰。
“至于你。我忍你够久了。这十几年來。你想要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想要名。你想要利。老头的钱怎么分配。我管不着。我也不在乎。不过。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嫁进宠家。”
他血红着一双眼。怒斥着正在用纸巾擦拭着胸前污渍的孔袖招。
闻言。她的手一顿。面色惨白地看向宠天戈。
“我、我沒有……”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然而她保养得宜的姣好面孔还是十分迷人。尤其是露出委屈的表情时。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怜。
就连荣甜都承认。沒有男人会受得了这种温柔如水的女人。尤其还是个又温柔又漂亮的女人。
可惜。宠天戈却是个异类。并不买账。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主意。要是你姐姐生了个女儿。你第一个会把她嫁到宠家來。可惜。你姐姐只有段锐一个儿子。所以你就曲线救国。又把主意打到段家的其他女孩身上。告诉你。我能拒绝一个傅锦凉。就同样能拒绝一个段芙光……”
不等他说完。宠鸿卓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够了。”
盛怒之下。他的血压狂飙。导致宠鸿卓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他重新跌回座位上。一张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快。快把首长的降压药拿來。”
孔袖招顾不得委屈。急忙去喊佣人。
一时间。又是拿药。又是倒水。眼前乱作一团。
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沒有说话的荣甜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宠靖瑄。保姆已经抱着宠靖珩躲回隔壁房间了。以免孩子再受到惊讶。
她想走。但又沒有办法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离开。
且不说这里大得可怕。她根本都不知道出门往哪边拐。就算她认识路。在这种场合下贸然离去。也实在容易被人抓到小尾巴。
宠鸿卓服了两粒降压药。过了两分钟。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孔袖招不停地劝他再喝几口水。还用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两个人的动作并不亲昵。倒是透着一股相依为命的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男女才有的那种默契。
荣甜忽然觉得。就算是孔袖招图着宠家的金钱和地位。可她既然能够付出十几年的青春和时光。照顾着宠鸿卓。倒也不失为一种等价交换。
她虽然不像宠天戈那么厌恶这个女人。但只要一想到如宠天戈所说。孔袖招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才试图劝说着宠鸿卓让儿子和段家联姻。荣甜顿时觉得。她太可恨了。
信任自己的男人。和有人过來破坏他们的关系。是两码事。
更不要说。要是有一个女人孜孜不倦地不停挥着锄头。天天挖墙脚。谁又敢保证自己的男人有朝一日一定不会被撬走……
“看你这样子。还是好好活吧。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小心气死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情人又不知道要便宜哪个老家伙。”
冷冷地看着渐渐平复下來的宠鸿卓。宠天戈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句话。险些又要把老头给气晕过去。
“够了。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孔袖招站直身体。咬紧牙关。看向宠天戈。
她在宠天戈的面前。从來都是温言细语。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也大多选择忽视。并不反驳。不过。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眼看着儿子一再地忤逆老子。自己也被三番五次地羞辱。孔袖招觉得。自己不能再闭口不言了。还是要适当发声。以免一退再退。在这个家中变得毫无地位。
“芙光和小锐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希望他们都能有一个好归宿。至于让你和芙光多接触一下。并不是我的意思。是首长本人的决定。这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