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虎子被杀了!
正说着,虎子突然挺起身,一身黄毛全都炸了起来,冲着后窗直吼吼。
王有才转头一看,恰好看到一个人影从后窗闪了过去,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了,那人溜的又快,只看到穿了件屎黄色的夹克,跟郑春发白天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这个点,郑春发跟个夜猫子似的,想干啥?”
王有才跳下炕,冲虎子一挥手:“上,虎子,甭管谁,敢爬墙就给我往死里掏!”
虎子呜的一声,像头恶狼似的窜出了屋,那架势,哪还有半点刚刚那讨巧的模样。
王有才紧跟着追了出去,可绕着院子转了两圈,也没见着人影。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后院是片荒地,两三年没人翻过了,再往里就是村委会那破院子了,难不成这会儿牛铁生他们还在合计啥?八成是为了林冰倩那事儿了。
想着明天还有大事儿要办,他把虎子撵回了徐巧凤的院子,自己回屋,关灯歇下了。
心里有事儿,美梦醒的也早,第二天天傍亮他就睁开了眼,躺在哪儿砸吧了一下嘴,然后才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出了屋,见徐巧凤还没起来,他推门往外走。
刚到门口,王有才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儿,探头往门底下一看,一滩黑红黑红的血水顺着门缝淌了进来。
王有才心里一紧,没有出门,转身回屋,从炕席底下摸出当上副村长那天就准备好了的杀猪刀,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院门走去。
在门里悄悄听了会儿,除了公鸡争相打鸣的动静,也没听出个啥。
他抽掉门栓,伸手去拉门,刚拉开条缝,门上呼啦一下掉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他早有了准备,稳稳倒退两步,定眼一看,心里一下就抽紧了。
掉下来的不是别的,是虎子,被人扒了皮,两腿之间多了个大洞,肠子从洞里耷拉出来,染了血的黄皮就那么仍在地上,沾了不知多少血泥。
王有才咬紧了牙才没吼出声来,虎子一直把他当主子,全村除了徐巧凤,他最心疼的就是虎子,是谁敢对它下这样的狠手?
僵住了足有一分钟,他才从暴怒中缓过气来,可身子还是止不住的轻颤,将近二尺长的杀猪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撰在手心里,指节因为用力过猛,都发白了。
“郑春发!”
他脑子里全是那个屎黄夹克的身影,这事儿跟郑春发一伙儿脱不了干系。
这就是冲他来的,虎子的死状,跟前六任副村长死一模一样,按宋神棍的说法,这叫尸帖,说白了就是吓唬他。
牛铁生被他提的条件难住了,柳月花勾搭他又没得逞,被逼急了,用出这种手段来,意思明摆着,让他安分乖觉一点,顺了他们的意,能活的更久一些。
“老子要是怕了你们,也不干这个副村长了。”王有才把刀往腰上一别,麻利的收拾现场,眼下要紧的是不能让徐巧凤看到这些,不说她多稀罕虎子,光是这血腥,她看了肯定受不了。
他刚动手,那边就听到一声惊呼,徐巧凤站在邻院,捂着嘴,脸色煞白,摇摇欲倒。
他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扶住了她:“嫂子别看……”
徐巧凤带着哭腔,眼神里透着惊惶:“是虎子?”
王有才咬牙点了点头:“肯定是牛铁生那帮狗日的做的。”
徐巧凤妩媚的凤眼顿时闭上了,眼泪顺着眼角悄没声的滑下,倚在他怀里,娇柔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嘤嘤哭了起来。
王有才胸腔里有股火在烧:“嫂子别哭,咱老王家死了一条狗,我要他全村都不得安生!”
徐巧凤一听就急了,从他怀里挣出来,两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要,有才,你整不过他们,这副村长,咱不当了啊……”
话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微微仰头看着王有才,手上的劲儿大得惊人,指甲都抠进了他的肉里,好像生怕一松手,就再也看不着他了似的。
看着徐巧凤梨花带雨的模样,王有才心疼的不行,抬手擦掉她眼毛上的泪花:“嫂子,虎子不能白死,这事儿你甭管了,我心里有数,你先进屋。”
“你要干啥,别去,咱不能跟他们拼命,咱报警……报警吧。”
王有才面露狰狞冷笑:“报警?窝囊废才那么干,要是报警,他们就会觉得我没招了,给吓尿裤兜子了。嫂子你放心,兄弟没那么二,不会去拼命,有嫂子这朵花在炕上等着,我这条命可金贵着呢。”
谁知徐巧凤的倔劲儿却上来了,一抹眼泪,坚决的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嫂子,就听我的,要不,就再也别踩这道门槛。”
王有才知道,徐巧凤是在乎他才会这么着急,不但没火,反而觉得暖暖的。
转念一想,报警未必就不是个辙,让牛铁生他们觉得他怂了,才不会防备他。
“成,那就听嫂子的!”
他在村里找了个电话,给乡里的派出所打了电话,直到快晌午了,一辆破旧的警用吉普才停到了他家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又查现场,又是一通拍照,忙得那叫一个认真。
这会儿整个村都轰动了,院外找就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徐巧凤为了避嫌,躲到了屋里,王有才抱着膀子站在院里等结果。
他根本就没指望警察能查出什么来,要是能查出点啥,之前那么多副村长的命案也不会一直悬到现在了,这一点他其实挺佩服牛铁生他们的,做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