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师父!师父!”
我张口喷出一股股水柱,慌乱间,伸手抓住一物,仔细看去,却是师父的一条腿,本能地抱紧师父,就在这时,师父猛地挥剑劈向石壁,凭借着一股强横的反推力,我紧随着师父直扑出去,正当我们临近石门的刹那,只觉我的双脚一沉,回头一看,竟是魁子与宋宝二人,各自抓住我的一只脚,死命地抓住!
“小酒师父,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混乱不堪的石室内,生与死之间,魁子与宋宝皆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绝望……
“抓紧我!”我没有多做考虑,重重点头道,随即被师父传来的一股大力,生生将我们三人拽出了石门!
“呼啦!”
“扑通!扑通!”
一抹水渍顺着周身的衣角应声流了下来,而我和魁子以及宋宝三人,接连摔落在晦暗的通道之内,一股股封尘已久的霉臭之气,缭绕在鼻息之间,我深深地喘了口气,紧接着便是被呛得连连咳嗦几声!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左右看了一眼,只见师父怔怔地看着一侧,并未回头看我一眼,我皱了皱眉头,紧随着师父的视线而去,只见……只见石门之内的滔天水浪,近乎蔓延了整间石室,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在我们逃出来前,水浪已经席卷起来,让我们所有人惊奇不已的,乃是一道石门之隔的两处空间,那里面的水浪,居然没有半滴泄露出来……
“这……这真乃千古奇事啊……”魁子面带震惊之色,颤颤地走到石门前,看着其内仿佛水帘般的水浪横切面,来回涌动,却丝毫不外泄,却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一瞬间,一缕水珠,顺着魁子的衣袖流淌出来,带着清脆的击落之音,掉在地面。
“张真人,那石门之内的水为什么无法泄露出来?这真是太神奇了!”宋宝和魁子相视一笑,皆将疑惑之色,投向了师父。
师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身上的乾坤袋取下,打开,并拿出一块油纸包,一层层掀开,挥手捏起一道整洁干爽的符纸,紧接着,师父做了一件让我们在场的人皆震惊无比的事情……
片刻后,我们离开石室,走进了晦暗的通道之中。
即将消失在通道的尽头,我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灌满水的石室,石门依旧开着,但其内的水浪却丝毫没有外泄,而距离石门不远处的半空中,一道符纸,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静静地定格在那里,仿佛再过一千年,甚至是一万年,那道符纸,却都不会挪动一下,亦或是坠落半分。
师父说,这最后一层,乃是置身在极阳与极阴之间,既不属于阳世间,又不属于幽冥境,一切事物的静态,并非是真正地静态,而是被极阳与极阴压迫的结果。
所以,我们自然流露的任何声响,也都无法存在此间境地。
哪怕是沉重的脚步声……
“师父,为什么会将这种地方置于帝陵的最后一层?!”通道之内,我紧随着师父的脚步,但目光却未离开师父半寸。
“嗯,那你先回答师父一个问题,道是什么?”师父微微点头,笑道。
“道,宇宙万物运行之本,自然为道,师父,你为什么问我这般浅显的问题?”我错愕地看着师父,老实地回答道,但又忍不住抛出一个疑问。
“不错,那师父再问你,法又是什么?”师父捋了捋胡须,微笑着问道。
“法,乃是追寻道的过程,即是行处之方,为道者,不可失其道法无边之信仰,亦不可违逆道法自然之根本,师父,道、法,与我之前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我想了想,一筹莫展地看着师父,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晦暗不明,疑惑难解。
“得道者,乃是寻找到修行的真理,顺应自然的规律,如日出日落,如生老病死,等等,然而顺应自然之道,便要承载一切有无、得失,古今奇人,何为奇人?乃不同于常人也,然而奇人之中,又有善恶之分,恶人邪道,违逆自然之理,摒弃生老病死之伦常,取阴阳极变之法门,如此,便是与正道向左,故而称之为旁门左道之流!”师父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番丝毫不沾边的天地玄机。
但细想之下,似乎师父所说的这番,与这最后一层的情况,又有些瓜葛……不错!
这最后一层,乃是置身在极阳之气与极阴之气不偏不倚之间,如静态的存在,一切事物皆无升落之变,若是将龙棺摆放在这一层,即便是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其内的尸体都不会腐烂分毫,此乃藏尸闭气的最佳之地啊!
然而,此间又是违逆了自然之道,尸体不生不灭,便是破坏了常态应该遵循的因果,看来整个帝陵的缔造者,定是一位旁门左道之流,就算那位高人通玄造化,却也是一个尽泄天机的邪道!
“前面……好像没路了……”走在最前面的魁子,突然停了下来,而我们几人也都跟着停下。
“我们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层,有路没路都是一样!”师父走上前,淡淡说道。
只见前面的通道漆黑一片,仿佛是一张黑暗的大口,没有丝毫光亮,更像是一个横向的万丈深渊,不知那里面有多深,又有多险……
“师父,那上面好像是一盏灯……”我眯着双眼,缓步走上前,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我只能仅凭模糊的感觉说道。
“啊呀!火折子都湿透了!”宋宝拿